登莱镇城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赵烈也得向一众属下解释,毕竟这些兵甲战马不是小物件,甚至尤甚金银。
毕竟金银在手还得费时打造,尤其是那些战甲一年也未必打造出来,这些战甲不是板甲那般前后两大片包裹,用绳索链接,加上护臂护肩头盔齐活了,再有战马的培育更是费尽周折,如今赵烈自己的嫡系部下还远远没有换装完毕。
“大人,如此众多的兵甲交于张总兵,岂不是让张镇守的气势更足了。”黄汉不解的问道。
“问题是如果朝廷在登莱没有战兵在手,内阁和万岁如何安心,难道同朝廷翻脸不成,既然朝廷必得要登莱重整战兵,本将就助其一臂之力。”赵烈笑笑。
但是他心里想的却是日后的筹划。
“大人的意思是让朝庭松懈对我军的戒备。”徐鸿问道。
“嗯,只要能有三年,登莱都司下属卫所均田开荒大成之时,就是我破虏军大兴之时。”赵烈继续忽悠一众部下。
“大人此言,很有道理,如有三年,不禁都司所属都被大人掌控,就是北华难民安置也已完成,到时我破虏军当无后顾之忧,军力将会翻番,谁人可制。”
徐鸿心里倒是明白,三年后所属军兵百姓都自给自足,备军整训完毕加上战兵,破虏军会有数万精兵,到时当真是何人可制。
“为了让朝廷方松戒备,各个卫所的备兵刀枪火铳都配置完备,但是甲胄不予发放。切记。”赵烈看向几人。
众人躬身领命。
“大人,唐显文从成山卫和威海卫那里发来急件,言道此处有数千亩军田被仕绅占据,其中有些仕绅家中显贵,颇为棘手,请大人示下。”徐鸿躬身道。
“无论是谁,就是皇亲国戚也得将田亩交出来,”赵烈决断道。“查出以哪几家为首,就拿他们开刀,通晓军情司同唐显文配合,尽快解决。”
“大人。这恐怕会惹起很大的非议,毕竟是官宦之家。”徐鸿试探道。
“不用理会,记住,登莱均田开荒,分配田亩是一等一的大事。谁拦阻都不行。至于这些人家不碍乎到巡抚衙门告状,上京哭诉罢了,不管他。”赵烈一摆手。
朝廷如今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大肆兴兵,只能让朝廷和皇上对他更为痛恨罢了。
赵烈的决断很是赶紧利落,但是结果却是在十几日后让陈应元头疼欲裂。
陈应元这几日刚刚募集了一批的米粮衣物送到莱州、平度、黄县等被叛军祸害极重的地方,这里很多百姓或是逃亡、或是田亩抛荒,虽说冬日里很多人返回了家中,但是他们能填饱肚子就是不错了。
至于开春的粮食和种粮连个影子都没有,陈应元是挪东墙补西墙,好不容易凑足了一些米粮种子送到莱州附近。但是平度和黄县还是没有余力接济。
此番登莱就职,陈应元瘦了整整一圈,都是让这里的破事折磨的。
结果西面受战乱波及极深的地方还没有摆平,东边成山卫、威海卫等处又出了乱子。
一连三天,到登州告状的有十几家仕绅,尽言赵烈肆意抢夺他们的田亩,将他们的护院打伤,说这些田亩是他们的军田。
这些仕绅有的真有根底,比如靠近成山卫的董家,有一子如今在吏部任郎中。威海卫的何家,有一兄长在昌平任知府,有一弟弟在宣府任判官,虽说官阶不是太大。毕竟是实权在握的官宦之家。
但是赵烈的属下竟然就是将他们这十几家数千亩田地收了过去,还将他们派去收拢田亩的护院家丁打伤。
“全然没有王法,这里很多都是有地契的,真正的民田,什么军田,竟是胡说。”何家不知道通过什么门路找上了张国元。张国元大怒下来到巡抚衙门咆哮。
“来人,到水城传赵烈来见。”陈应元腹诽你张国元只会在这里动怒,你倒是在赵烈面前如此行事啊。
顿饭的功夫,衙役返回,俱言赵大人讲军务繁忙,不能过来叙话。
“呵呵,好啊,好啊,他赵烈还晓不晓得他是登莱巡抚的属下。”张国元鼻子没气歪了。
陈应元斜睨了他一眼,这个混蛋不亏是阉人,格局太小,“恐怕赵烈不是摆架子,而是这个登州已经不是他掌控的了吧。”
陈应元自家点点了重点,搞清楚局面,别上来就是乱喷。
张国元一听确实,确实是这么回事,赵烈估摸就是因此不登门了。
“如之奈何。”
陈应元无奈的看看张国元,唉,忠心足以,才干太差,大内出来的怎么都是这干人呢。
最后陈应元、张国元只好来到水城去见赵烈,无论如何,这事不是小事,如果他们不尽心处置,在大明宣扬开来,他们的名誉倒要扫地,士林里会有无数的人喷他们,甚至同陈应元划清界限,毕竟田亩但是仕绅的心头肉,就是皇上也沾惹不起。
“两位大人连襟而来,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虽说是告罪,但是赵烈满脸的笑容。
“赵指挥使好大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