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食物,吃在满心欢喜的人嘴巴里,才更加格外的美味。震撼人心的军乐,听在雄心勃勃的人耳朵里,才更加格外的震撼人心。
这些欢乐欢庆的场景,如果不出一点意外,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观众。
有些老狐狸类的督军甚至在猜测,这个时刻,大总统忽然摔杯为号发难起来,打杀几个督军才是最符合场景的。
果然就是出事了!
远处烟尘滚滚,几十匹黄彪宝马飞驰而来,夹杂着一些哭腔。
“出事了,出事了。”
“不好了,不好了。”
“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石小将军,石阎王的儿子,中枪了!”
“哎呀,这么倒霉,那可怎么办那?”
说话的人语气是惊讶的,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大部分是觉得事不关己的,倒霉蛋年年都有,既然上了猎场,就要有中流弹飞枪的觉悟。
点将台盛宴之上,石督军石阎王的席位离大总统很近,大约才只隔了两三个人,听见这个消息,脑袋嗡的一声,两眼已经发黑。野宴,他本来是跪坐在毯子上,现在几乎是手脚并用,爬着冲向大总统:
“山东先生救命!”
这个石督军的驻地就是蒙古,“铁血镇蒙古”,一年就能杀几千人,杀完了还要用绳子吊起来,老百姓的民谣“韩青天的板子,石阎王的绳子。”说的就是他。
蒙古人本来就彪悍,蒙古人里的土匪更是性格凶恶,以暴制暴,以杀止杀,要算是最简单易行的办法了。
石小将军是石阎王的独子,年轻气盛,马术极好,擅长狩猎。这次他带了几百匹好马,打算在大总统的狩猎盛宴上出一些风头的。却没有想到子弹不长眼。
大总统是众望所归的民选总统,对于子民的困难当然会感同身受,他此刻是一脸的暗黑和悲痛,一边伸手扶着石督军,口中说着:
“石老弟,快起来。”
一面又招手吩咐说:
“快叫军医,叫最好的军医。”
石阎王根本不想起来,他用双手死死抱住住大总统的一只脚,其用力之大,以至于抓的大总统的白色棉袜之上,还显露出一小节光光的小腿来。
被搞得形态如此的狼狈,大总统依然面色和煦的出声安慰他:
“你放心,军医们很有办法的,现在我们的药好用。”
石阎王仰着头,目光直直的望向大总统:
“山东先生啊,要请山东先生啊,求求你,我只有一个儿子。”
他根本就不去看受伤的儿子,直接向大总统求助,第一句话就是要求山东先生出山。认为儿子的情况,只有山东先生有能力挽回。
这下子搞的原本事不关己的督军们也热心起来:
“对呀,我们的大总统家里可是有山东先生的。”
大约也真是父子连心的缘故,石阎王的估计很正确,他家的石小阎王受伤很重。
跟随的侍卫们在草地上围出一小块地方来,让石小阎王平躺在一块虎皮之上,几个军医小跑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把他的上衣剪开了仔细查看。
更外面一层,就是满脸关心之色,实际上非常好奇八卦的围观观众们。
一个为首的侍卫阴着脸:
“都往后退,不然我放枪了!”
几个军医查看过伤势,在大冬天里抹了汗,互相交换着眼色。最后还是一位年老持重的军医开了口:
“需要马上动手术,幸好我们现在有山东先生的药,在外伤上有奇效。”
剩下的几个军医继续交换眼色,最后拱手说:
“那就仰仗花先生了!”
那个老军医立刻摆手:
“我老了,手发抖,当然是你们小年轻人来的好!”
几人商量了几句,很快做出了决定,由一个长相憨实,相貌身材宛如杀猪屠夫一般的军医来主刀。
这个时候大总统先生已经和石督军石阎王互相搀扶着过来。
石阎王腿软软的打战栗,大总统出声询问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
杀猪屠夫军医回复道:
“是最老的汉阳造伤的,好消息是这种枪威力最小,没有贯穿伤,也不会体内开花。可也有一样不好,这是散弹枪,一发就是几十枚,差不多有一半的子弹都打在身上了,手术要开二十多个口子。”
这种枪用来打成群的小动物最好了。
大总统有些迟疑:
“二十多个口子,你们可以吗?”
杀猪屠夫军医一脸自信:
“请大总统放心,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以主刀,加上我们还有山东先生的药,设备都是最好的。”
大总统脸上也带了一些惊喜:
“这么说,就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
杀猪屠夫军医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