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干完,福花的老板就把值钱的东西都打包一个大车带走,他详细交代了几个学徒工:
“我们这几天生意忙,不能过来,等那个染布的客人来了,你们几个就把布料和他交接一下。”
做坏人也是讲脑筋的,这个大染坊地产是租来的,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又有学徒工们挡驾,那个客人如果发现了问题,就算要闹腾,用学徒工挡驾,又多了几分转圜的余地。
……
三天之后,吴九山开了一辆卡车,按约定过来拉布料。
几个小学徒殷勤周到的招待他,将布料打包的整整齐齐。又殷勤的帮他搬货,又对这些漂亮的布料赞不绝口。
这年头,给赏钱也是一种习惯,所以吴九山一挥手,就奖赏了几个小学徒一卷布料:
“这些你们自己分吧。”
厚厚的一滚布,还包裹着一层桑皮纸,是做二十件长衫的分量。
小学徒们鞠躬行礼谢个不停。
……
吴九山吩咐汽车夫将货拉到四马路的一家布料行,请老板出来谈生意,请他们代售布料,每尺的价格是一毛五。
上好本色白布价格七分,染布工价三分,染料成本一分,销售提成五分,售价一毛五,吴九山每尺布料可以赚一分钱,当然了,他的目标并不是赚钱。
密斯张说:
“给科学的发现找到实际的用途,你的功劳也是巨大的!”
所以吴九山激动万分,他想检验一下这种布料的市场。检验市场上的反应效果,这是科学的方法,然而吴九山毕竟是行业崭新的新丁,所以有些地方规划的好,有些地方就有疏漏。他告诉布料行的老板:
“这种料子的规定售价是一毛五,每个客人限购九尺,半个月后我来收钱,按一毛钱收!”
售价一毛五。面向的就是最普通人的市场,每个客人限购,就可以让尽量多的客人来买,扩大检测范围。半个月后来收钱。店家不用出任何本钱。
这个世道太乱,布料行的老板检查的特别仔细。布料的质地,颜色,还有尺寸。布行小伙计手里拿着三尺长的木头大布尺,飞快的丈量所有的布匹。
作为零售商。他们这样做也是必须的,因为顾客们会特别的仔细,那些女人们会一寸一寸细致的观察过布料,一定要没有任何瑕疵。
尺寸上是关键的,用木尺量的时候,手上一定要用力,将布料崩紧了。绷紧的布料一般要比松垮着丈量要相差十分之一。
买布的女人很认真,看见伙计们多让出半寸来,会很开心。也会有一些人认真的纠正伙计的手势,量布的时候不让他们崩得的太紧。
布行的老板和伙计检查的太仔细。吴九山有些无聊的坐在那里喝了几杯茶。最后还是等的不耐烦了,直接找老板说话:
“你们慢慢检查吧,我改天再过来!”
吴九山是平安学校的学生,他最敬爱的校长高先生让他晚上有空过去一趟,所以他必须要提前过去恭候恩师的吩咐。
布料的老板有些着急的拉住他:
“你这样就走了,出了问题怎么办?”
布料的老板已经百分之八十的确定,肯定会出问题了,因为布料质量好的过于出乎意料,按他的经验,卖到四毛。五毛也是可以,然而这个青年的要求是一毛五。
所以一定有阴谋。
吴九山爽朗的笑:
“布都放在这里了,我都不怕你赖账,你有什么好怕的!”
挣脱了犹犹豫豫的布行老板的纠缠。吴九山去找了高校长。高校长应了东北王大公子的要求,去东北参观工业基地。他一直很欣赏学生吴九山,所以让吴九山随行。
吴九山请示过平安科学院的钱主任,其实他在科学院的实习助理工作,就只剩下两三天了,科学院的学生助理是轮换制度。
吴九山还是学生。要以学业为主,然而平安发展的太快人手太缺,他这样受偏爱的嫡系学生,也是忙的很厉害。
钱主任很快就做了批准,吴九山欢欢喜喜的跟着高校长坐飞机走了,一去就是三个月。
……
吴九山走了,像一阵风,但是风过留声,他给代售布料的布料行带来了巨大的风声。
布料行和平安科学院的女助理艾米小姐英雄所见略同,给这种布料起名为彩虹布。颜色真是新鲜美好漂亮的像彩虹。
他们只是一家普通的小门店,吴九山送来的布料只用了五天时间就销售一空。连店铺里的伙计都冒充顾客买了几尺布。
老掌柜也违背吴九山的规定,私下扣留了两卷布,但是他说的很轻松:
“这应该是一种新发明的染料,效果是很惊人,然而我猜,这种染料的价格应该不高。”
布店的伙计们说:
“单是这种染料,就值得两毛钱,我洗了泡了大半天,完全不褪色!新发明的?科学是很厉害的。”
布店的老掌柜和伙计们也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