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身后的两个婢女搬着棋盘走了过来,将棋盘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棋盘是由紫檀木制成,尊贵程度可见,而黑白两子则是由墨玉和白玉制成,与那一日容婉同秦墨扬对弈之时所用的棋盘大不相同。
容婉有些愕然的抬头看着秦墨扬,只是秦墨扬目不斜视,面目更是了无波澜,从她的面上根本什么也看不出。
等棋盘安放过后,秦墨扬便走到将军夫人身旁,同慕容玉娆一起搀起了她,慢慢往棋盘的方向走来,而将军夫人虽被人搀扶着,却不见病弱之人惯常的体弱,行走依然端庄优雅,好似她身旁的两个人,不过是虚扶着她一般。
待将军夫人坐定,微微抬头看向容婉。“你也坐吧。”
容婉点点头,坐到了将军夫人的对面。
将军夫人执白子,她执黑子。
黑子先行,棋局一开。周围便静了下来,只看两人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以及剑拔弩张的棋局。
将军夫人看着柔弱,实乃攻势甚强,而容婉攻势不如她,守势仍然依旧守的极好。
将军夫人不给她一丝进攻的机会。而她也不给将军夫人一次食子的机会。
只见棋面上的黑白棋子旗鼓相当,棋面越铺越满,空隙也极少,一旁的看客看的都十分焦心,倒是下棋的两方如老翁坐定一般,镇静的很。
等半个时辰过去,黑白两棋早已紧密相交,而棋盘之上再无空隙,放眼望去,已是分不出黑子多。还是白子多。
容婉缓缓站起身来,朝将军夫人鞠了一躬道,“夫人棋艺精湛,阿婉甘拜下风。”
将军夫人深深的看了容婉一眼,稍显炽热,不过一瞬,却又平静下来,让人觉得方才那炽热的眼眸不过是错觉一般。
“你才如此年纪,棋艺便如此精湛,倒是个棋才。”将军夫人的眼眸之中不掩对容婉的赞叹之意。
容婉弯下身子。再次行了一礼,“夫人谬赞。”
慕容玉娆笑嘻嘻的凑到容婉身旁,对着将军夫人道,“伯母。怎么样,不是我乱夸吧,阿婉的棋艺很好。”
将军夫人笑着无奈的摇摇头,接了慕容玉娆的话道,“是不错,以后多多同能人对弈。认真钻研,自有极大的成果。”
而后,又看向容婉道,“除了下棋,还会些什么?”
容婉摇摇头,“其他不过是略懂皮毛。”
她是棋艺是跟着洛骞学的,自小便同父亲对弈,对或错之处,父亲都会细心讲解,而在前世,父亲去世之后,她做了先生,也常同其他有才的先生一同对弈,这般较量下来,棋艺自然更为娴熟。
而相比下棋,其他诸如琴画之类,她也不过是稍有涉猎,一些简单的琴谱她能弹奏的出来,但若是指法难一些的,她也只有甘拜下风。
容婉这并不是谦虚,在场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将军夫人顿了顿,又问道,“你母亲她,没有教过你弹琴?”
容婉摇摇头,又好似为母亲辩解一般道,“阿婉自幼便不爱弹琴,一听要弹琴就会头痛,因此便荒废了。”
此话说的真假,便没有人能看出来了,自然也无人去求证。
将军夫人似乎在想什么一般,顿了顿,回过神时,恰巧从容婉的身旁看到了容珺的身影,遂即道,“你母亲的琴艺不错,小娘子可有继承你母亲的衣钵?”
容珺听到自己被点到,因此站起身,朝前凑了凑,看了容婉一眼,稍稍镇定了下来,这才接了将军夫人的话道,“回夫人,阿珺也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
容珺是何模样,容婉到底是知道的。
容珺对诗书无感,对棋更是无感,不过对琴还是不错的,自幼便跟随着戚氏学琴,八岁时便弹得有模有样,她那时也会时常的听容珺弹琴。
不过等她重生回来,事情繁多,便不再注意容珺的琴艺了。
此刻听将军夫人提起来,她也能想到,母亲闭府不出的那几年,容珺常常会到正院去,依着母亲的性子,容珺的琴艺,她定会一手抓起来的。
但鉴于她未再听过,因此对容珺的琴艺也不甚清楚。
说起来,她们两姐妹,倒是一个偏于父亲,一个偏于母亲,至于她的兄长,倒是没一个沾边的,不过看那学武的脾气,倒是同大伯父洛寅学了个十成十。
将军夫人听了容珺这般说,自然也不再过问,环视着屋内看了几眼,这才开口,“我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几个正好年纪相仿,下去玩吧!”
一句话说完,屋内的几人纷纷起了身,向将军夫人行了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倒是秦墨扬还留在内室,要将将军夫人安置好了再走。
慕容玉娆对秦墨扬的闺房熟门熟路,因此得了秦墨扬的话,便自发的领着容婉容珺往她的院子处走去。
而秦墨扬此刻站在内室,一脸担心的瞧着将军夫人道,“母亲,今日坐了这么久,应是累坏了吧!”
将军夫人仍是一脸温和的笑意看向秦墨扬,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