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戚氏手中的帕子,轻声道,“娘亲,你歇一歇,阿婉来吧。”
戚氏放了手,坐在一旁,泪水却不停的往下掉,她终归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娇女,遇上此等事也没了主意。
等帕热了,再放入冷水中,又敷了上去,如此反复几次,洛骞的高热却纹丝未退,容婉心中也不禁犯了急。
过了半个时辰,只听门外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应桃出现在门口,对着屋内人道,“郎中来了。”
容婉认得这个郎中,在汴梁城也是赫赫有名,遂让开位置,简单说了一下病症,“家父自发高热已经半个多时辰,可却丝毫未退。”
郎中走上前,将洛骞的手拿出,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之上,不一会儿便眉头紧皱,伸手扒开洛骞胸前的衣物,看了看他的伤,这才放开手,只是脸上却是灰败之色。
“郎中,我家夫主如何?”戚氏走到跟前,看着郎中的表情不由得揪了心。
却只见这郎中摇了摇头,“洛尚书的剑伤虽未刺进心脏,但却也伤到要害,若是这两日高热不退,夫人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满屋子的人全部愣住,准备后事对她们来说无疑是一击响雷,重重砸在她们的心窝,容珺拉住容婉的手,有些懵懂道,“阿姐。”
“郎中,开些药吧?”
那郎中摇了摇头,“此时药已无用,夫人还是等着吧!许是洛尚书命大,能熬过这一关,老夫先行告退。”
不再管身后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说完,便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