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实为不妥。
于是,白青亭换了个说法:“这位张家姑娘,我听闻你早年订了亲,却因着已身早有心上人,令夫家知晓着恼,继而解了与你的婚约,不知可有此事?”
说不毁人清誉,可到底还是毁了。
白青亭想了想,算了,成大事者何拘小节?
她这话一落,无疑是在火烫滚热的油锅里撒下一把水,嗤的一声,油滴四溅。
不多不少,油锅周遭无一人躲得开,皆被溅得目瞪口呆。
几个与张家姑娘相熟的女子相继瞪大了双眼,继而有的愤愤,有的幸灾,有的乐祸,还有的竟是悄声质问了张家姑娘一句,是不是真的?
白青亭又称步到李家姑娘案几前,因着有张家姑娘的前车之鉴,李家姑娘不由地站了起身,她露出个淡淡的,还算温和可亲的笑容:
“这位是李家姑娘吧?这位李家姑娘,你说我与宫三公子互倾情愫的香囊还在宫三公子手上,不知是否李姑娘亲眼所见的?”
李家姑娘就是听说的,哪里有亲眼目睹过?
她摇了摇头。
白青亭道:“既然如此,那李姑娘又如何断定宫三公子手上就真的有香囊?退一万步讲,即便宫三公子真的有所谓的香囊,可这香囊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到底是不是我的香囊却尚未可知,莫非……李姑娘很是熟悉我贴身所佩戴的香囊?”
李家姑娘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移至白青亭的腰间,可白青亭腰间的罗兰镶玉锦腰带却空空如也,根本没佩戴什么香囊。
她尴尬地收回视线,抬起眸来便对上白青亭颇具讽刺意味的一双笑眸。
白青亭道:“空口说白话,人云亦云,这说得轻些是无知,说得重些……”
她笑眸一转,眸中笑意尽褪,只有寒光点点:“便是诬陷栽脏!莫非李姑娘的父母亲未曾教过你,何为妇德!”
白青亭将妇德二字咬得极重。李家姑娘骇得脸上血色尽褪,若说方才她还只是羞愧,那么此刻她便是恐慌与着恼。
即为自已的随意发言而慌,更着恼一旦她无妇德一言传了出去。她尚云英未嫁,这往后还会有哪户人家会要她?
不管是真是假,这传言一旦传出,那便是毁人一生的利刃!
眼前的白家三姑娘,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可白家三姑娘还有个勋贵世家出身的未婚夫。她不正因如此而妒忌得随风起浪的么!
白青亭甫一走到杨家姑娘面前,杨家姑娘见张家姑娘与李家姑娘惨白的脸色,不禁一站起身来,便先发制人,气势不弱地说道:
“我可未曾胡言乱语!宫二姑娘请白三姑娘独入后院密谈,此为众人亲眼所见!宫老夫人又在此宴席上对白三姑娘百般亲和,言语间无一露出早将白三姑娘看成孙儿媳妇之态,此更是为在场各府的姑娘们亲耳所闻!”
白青亭咦了声,奇怪道:“杨姑娘急什么?莫非真如马姑娘所言,欲盖弥彰?”
杨家姑娘哼道:“此乃众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真真不过的事实!何来欲盖弥彰之说?”
白青亭附和道:“是啊,我与宫三公子清清白白,那传言本就是恶意中伤于我的流言!这便是真真不过的事实!”
未待杨家姑娘再开口,她转眸看着坐于杨家姑娘邻座的马家姑娘,徐徐问道:
“我还想请教马姑娘,这欲盖弥彰之说,从何而来?”
马家姑娘本就在惴惴不安,因着白青亭前两番对张家姑娘与李家姑娘的质问与所牵连出来的污名。
更因着此时此刻,她方真正想起,眼前被她们几人一人一语责难羞辱的白青亭。曾是当今圣上御前红人正三品的代诏女官!
忽然被点到名,她浑身一个激灵,呆坐于席位上,只一个抬首。便与白青亭四目相接。
白青亭见马家姑娘如此模样,她倒要怀疑怀疑,方才尚还言语铿锵讨伐她的马家姑娘是否便是眼前这一位?
她放柔了声音:“马姑娘不必惊慌,我不过是想与马姑娘讨教讨教,马姑娘方才所言之语是从何得来的结论,马姑娘如实道来便是。”
白蓝依从头至尾瞧着。这会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枫叶、蛮草忧心地瞧着自家姑娘那兴灾乐祸的神色,再瞧向在场的各府姑娘们,方发现除了宫家二姑娘脸色极为难看之外,其余的各府姑娘们却是或多或少的若有所思。
显然,她们已是对白青亭外传的传言已是将信将疑。
枫叶与蛮草能瞧得出来的,在场其他的人更是早早瞧了出来。
小七喜形于色,小二淡然地瞧向宫茗儿,却见其一双如画的美眸却是越来越寒,那端庄贤惠的姿态险险便要破了功。
小二默默地回眸,她再落于自家姑娘身上,唇角缓缓绽放一抹极淡的笑来,似在那平凡普通的脸上开出一朵极美的花儿。
杨家姑娘道:“事实胜于雄辩!白三姑娘这是想狡辩么?”
白青亭终于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