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号角声急促的回响着,荒原前的厮杀逐渐进入了尾声——尽管为了保卫部落而战的蛮族武士们十分的悍勇,但是依然不足以扭转局势,在经历了开始的厮杀之后,爱德华便率领着重装骑兵们投入了战斗,高声呐喊着的都灵骑士们碾压似的将挡在最前面的敌人推到,而后便是一边倒的屠杀……
身上披着兽皮,甚至是**着身体的蛮族武士们在锋利的箭矢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而在面对冲锋的重骑兵集群的时候,他们的短矛和投枪也缺乏威胁性;尽管如今的战旗军团仍旧是一支新兵和二流的辅助步兵们组成的军团,但是良好的装备加上充足的后勤,让他们面对这些悍勇的野蛮人的时候,也并非没有正面战胜的机会。
尽管那个胡子花白的部落首领一次次的高喊着口号,那充满悲愤的怒吼声不停的唤起部落武士们的血勇,让他们悍不畏死的冲向步兵方阵的盾墙,一次次的倒在长矛和投枪的面前,被贪图战功的士兵们割下脑袋,但是这些牺牲却并没有换来战旗军团的退缩,反倒愈发的激动,哪怕暂时被打退也依然会再次冲上来。
因为他们是来复仇的——当那些国王的羞辱和悲惨下场,敌人的嘲笑与挖苦浮上心头的时候,在看到曾经耀武扬威的敌人居然有可能会被打败的时候,这些曾经的“胆小鬼”和“懦夫”爆发了巨大的勇气,瞪着猩红的眼珠将枪尖捅进敌人的腹腔,用阔剑割开他们的喉咙!
高举着一面面黑底红十字战旗的士兵们,就这样踩着敌人的尸骸,攻破了这座看起来似乎很是繁荣的聚落,愤怒的烈焰中,不断的传来凄惨的哀嚎。
干净整洁的长屋在烈焰中轰然倒塌,空气中飘散着尘土和焦臭的气息,躲在聚落中的妇孺和老人们,战败溃退的少量蛮族武士们。在惶恐中拥挤在聚落的各个角落当中,仿佛是耗子似的四下逃散着,高举着长矛和阔剑的军团士兵们,在愤怒中彻底化身为穷凶极恶的暴徒。将屠刀挥向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
尽管还有少数强健的蛮族妇女们还在竭力反抗着,但是在全副武装的军团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和抵抗——他们那微不足道的力量甚至只能更加刺激这些已经双瞳灌血的大头兵们,更加疯狂的享受这场无比刺激的“欢宴”!
当天色转晴,太阳从云雾的遮掩中露出来的时候,整个聚落已经彻底被疯狂的战旗军团士兵们焚毁化作了一片废墟。成了在阳光下熊熊燃烧的篝火,却还能够听见那一声声惨叫,还有数不清的狰狞面孔。
曾经兴盛一时的战争部落成了战旗军团的战利品——莱宾努斯带着几个同样热泪盈眶的老兵们,在营寨的大厅里面发现了过去的那面军团旗帜,沉默着将它收了起来。而后将威特伍德的黑底红十字旗插在了那座最高的哨塔顶端,象征着军团已经占领了这块地区!
曾经的旗帜象征着军团的诞生和耻辱,而新的旗帜则是他们光荣的开始!
在聚落外面的一堆死尸中,爱德华找到了那个部落首领的遗骸——浑身上下几乎全部都是箭伤,整个身体几乎像是被撕成了碎片的布娃娃似的,而最致命的两处伤口却是从头顶捅进去的枪杆。显然是报复心切的士兵们,没打算给他一个还算体面的死法。
“但这就是代价……”爱德华一脚将他的尸体从身前踹开,脸上连半点的伤感情绪都没有,只有最严苛的坚毅,挥开背后的黑色大氅翻身上马,几名圣树骑士随即紧跟在他身后——不论是海牙堡的骑士们还是圣树骑士团都没有投入到这场歼灭战当中,而是担负起了监察的职责,防止某些杀上瘾的士兵们把武器对准自己的弟兄。
事实上对于这种脏手的工作,圣树骑士们也没有多少兴趣——虽然他们在东境的鲜血绝壁和异教徒战斗的时候,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做过类似的事情。因而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爱德华这样做有多么的残暴,犯下了何等罪恶的举动。
只有依然还站在原地的艾伦早已是面色苍白,甚至不停的从额头上落下滚滚冷汗,却还强忍坚持着一动不动。睁大了眼睛去看那些正发生在聚落中的暴行。
“你不用看这些,艾伦。”叹息一声,催马近身的爱德华伸手想要挡住小妻子的眼睛,却被艾伦打开了,黑发骑士的嘴角掠过一丝惊愕:“怎么了?”
“我要看着——答应过要和你一起面对的,我不会反悔。”艾伦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却还是死死的看着他,贝齿紧咬着下唇:“因为我是艾伦,是艾伦.威特伍德!”
“艾伦.威特伍德……”爱德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的表情,但到最后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只是宽慰着将小妻子抱入了怀中……
杀戮就是杀戮——爱德华如果想让这些士兵们彻底的向自己献出他们的忠诚,就必须拥有足以换来他们忠诚的东西,对于大头兵们来说,就是丰厚的军饷,充足的给养,优渥的战利品,以及在战斗结束之后肆意掳掠的默许。
只有让他们彻底心满意足,才会任由爱德华去驱使他们,绝对忠诚于他的每一个命令,忍受着严苛的待遇,在艰苦的战斗中不会因为一时受挫而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