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杆砲也被拉动吊索飞速抛射起来,许多火毬和石头也被城头戍守的民军或市民冒着箭矢砸下,在城门上还竖起了两座卷扬轱辘,悬吊起了两个插满钉刺的大木框,在风中微微摇来摆去。
整个塞琉西亚城依旧顽强不屈。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更西部的阿拉尔曼堡,在彼处督工监察的小翻车鱼,看到告警的烽燧,立刻骑着马来到城中,对当地招谕所的官长要求,“留下二百民军守卫城堡,其他三百人迅速朝着阿库姆集市的方向前进。两艘车船即便不能解围,但也要和四艘潘非利亚轻船一道,顺着海路给这三百名民军担当掩护。”
那官长有害怕犹豫,“人数太少,是不是再等穆特堡和卡勒阿迪欧堡方面的消息?”
“听着,要是等那两个地区动手的话,你的功勋就会被全部遮掩了。”小翻车鱼规劝鼓舞到,“将大梯子工坊里新造出来的一门火熊炮给拖着去战场,我来指挥射击。”
而此时穆特河谷的柯本镇前,数百名来自阿拉汉修道院和穆特堡的增援民军南下至此,看到了全是混乱的难民。
“前面到底什么情况?”当一名侦察的民军骑手跑回来时,民军的百夫长们对着他询问到。
“沿路的树林和山谷里都是从塞琉西亚跑出来的民众,很多人继续往这里跑着。有人说,大约有三百多名海盗已经快要追杀到这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柯本镇里许多民众开始恐慌混乱起来,不少人主张丢弃这里,请求民军保护他们前去穆特堡避难。
“老乡我们不能丢弃这里,必须在这里竖起木栅,因为柯本本来是保罗派的领地,现在他们绝大部分去了梅利泰内,但储藏量很大的契丹雪仓库还在这并没有移走。我们得保护这儿,不然大主保人在前线会缺乏契丹雪而吃败仗的。”一名民军百夫长挥动拳头,用德意志兰话对着所有人喊到。
大部分民众有点受鼓动,但他们心中依旧很害怕,在那里看守着牲口、车辆和行李,犹豫不定。
一位矮胖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这会儿站立出来,他的腰带上悬着根鞭子,面红润而热烈,他的嗓门很大,跳到了一辆车板上,就用浓浓的德语土腔喊起来,“老乡们,我是金德施瓦特啊,就在塞琉西亚城下的爆竹柳圣俸农庄担当名巡查员。现在这位百夫长说得对,我们不能丢弃了圣俸田产就一走了之,那群杂种断的可是我们的根啊,若塞琉西亚被他们毁了,我们也等于遭毁了,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个老婆子,现在我把女人留在柯本,我和两个儿子和民军士兵们一起在前线保住柯本镇。这帮畜生,要是抓住我们,哪还能有什么好结局?我亲眼看到同庄的三个好小伙子被他们抓住杀了,真可惜要是能和这群海盗拼一拼,说不定能拼死一两个。”说完,金德施瓦特又跳下来,他身旁一个丰腴的金发姑娘从自家的车里抽出根铁叉来,送给了她的父亲,金德施瓦特昂然接过,矮壮的身躯站到了那百夫长的面前。
百夫长很钦佩这位农民,“你让我想起自己的父亲,他在我出生的村庄里是头面人物,大伙儿都钦佩他的勇气和正直。”
“那你看到没有,我的女儿就在那边,看看她的**看看她的胸脯子,哪个男人娶到她就是福分——当然我也有份嫁妆。”拄着铁叉的金德施瓦特不动声地把女儿介绍给了百夫长。
“干,干,干!当初在老家,我们不也经常杀人杀野兽?”
“我儿子被他们杀了,我也要杀回去,杀死这帮杂种和畜生!”
“到了塞琉西亚,在大主保人和凯撒下,我们才吃到过饱饭啊!”
许多来自德意志兰、奥地利、达尔马提亚的农民们开始受金德施瓦特的鼓动,他们纷纷燃起了保护妻儿和财产的斗志,哄然而动起来,举着趁手的草叉、连枷、长棍和镰刀,跟在了民军纵队的身后与两侧,怒吼着朝着海盗赶来的方向冲去。
第三处知晓危急情况的是卡勒阿迪欧堡,它处在塞琉西亚和奇里乞亚间的山区当中,当地头面夫人英格丽娜当即和琦瑟夫人一起,给驻防民军捐出了五百枚金币充当犒赏,又拿出五百枚来动员了六百名农民壮丁跟在其后,前去驰援塞琉西亚。
当天晚上消息传到新都塔尔苏斯,郡长宅邸前安德奥达特.尼西塔斯站在台阶上,紧张匆忙地穿着铠甲外的夹袄,他身后的妻子阿德莱德芙丝,此前刚好被安娜放假,来和丈夫团聚正为丈夫整顿着,仆人从院子的那头牵来战马。
“此郡全体民军六百名士兵,都跟着我出动去救援塞琉西亚城。”安德奥达特听着城中宫廷和教堂传来的钟声,对传令们嘱咐说,“而你们则立即前去马尔鲁斯港和卡斯塔巴拉城,告诉鲍德温爵爷这个战况,请求他舰队和骑兵的增援!”
当传令离去后,安德奥达特披挂齐整跨上马背,他还有点腼腆地看着金头发的妻子,先前的奥地利小公主,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无须告别词。去做个你自己所写的史诗里的英雄。”阿德莱德站在门前的柱子边,坚强地鼓舞着自己的丈夫,“......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