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刚刚返回营垒当中,就得知了乔瓦尼刚刚也取得了场战斗胜利。↖,..
果然在夜晚的时刻,科布哈派出了二十名擅长泅水的勇士,背着不透水的皮囊,里面塞上火镰、松木根,在预先标示好的浅水地段,拼尽全力,游到了奥龙特斯营垒右侧的采牧草地边,这是片狭长的地界,长满了青草和芦苇,高文队伍里不少的驮兽和战马都会在白日于此放青。而后按照约定,摩苏尔的勇士们便解开皮囊,点着了松明,对着对岸舞动着。
几乎就在同时,被松明照亮的河岸草地里,忽然杀出了数十名骑兵,看来是预先就埋伏好的。这群骑兵,全是连队里的通用骑兵,单手握着弯刀,疾驰杀来,战斗非常短暂——二十名摩苏尔突厥人,在半分钟内,被五十名骑兵数面驰突砍刺,瞬间捕杀殆尽。
接着,奥龙特斯河那边的科布哈士兵们,许多被选出的敢死队,都拥堵在岸边,惊讶地看到了,对岸数个地段,都举起了火把——乔瓦尼下令,其余五十名步兵,分成五队,每隔一段距离,就随便举火——火把搭在三叉木架上,每人三支,扰乱敌方的部署。
嘈杂声当中,摩苏尔王公科布哈裸着上半身,急匆匆从营帐里跑出,布达基斯紧随着他身后,而后科布哈就看到,他在白天挑选出来的士兵成群成群,抱着能在水里浮起来的羊皮囊,乱七八糟地朝着对岸游去。
“快叫所有人退回来。”科布哈急切命令道,随即绵长的喇叭声响彻河川。
但夜中的奥龙特斯河,暗流暴躁涌动起来,接着摩苏尔士兵凄厉绝望的呼救声不断响起,即便他们抱着皮囊,但在各个深水和乱流地带也是无济于事的,水浪卷走了许多人,更多人在惊恐当中,胡乱游动,很快就力尽沉没。营垒里的士兵,取出各种绳索和钩桡,企图救援,大家慌乱的声音惊天动地。
看着眼前的士兵白色的躯体,绝大部分都被无边的夜色和水色黑暗吞噬后,科布哈痛苦万分,他看着对岸许许多多举起的火把在晃动着,顺着风传来的,好像是敌人的嘲弄之声,于是摩苏尔王公掩住面目,流下了两行泪水,“叫我的将军博埃萨斯,明日起即刻抽出五千名士兵,绕过对面的这座桥梁和堡垒,借道里德万.突吐施的营地,去增援阿马萨将军。”
随后,摩苏尔王公咆哮起来,“大马士革的杜拉克.突吐施,为什么迄今还没有任何北上的动静!他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他不是死难的亚吉最诚挚的盟友吗?”
“杜拉克王公的两万人马,已经抵达的黎波里北端的山谷边界,估计还有三日的行程,便能对安条克的南端形成封锁。”在整支军队里负责情报和外交的布达基斯汇报说,并请求他的新君主兼爱人,不要过分伤感,因为“杜拉克王公的大军抵达,朝圣者这两日取得的微小战术胜利就化为乌有。”
这样,科布哈才稍微宽下心来,他开始抱怨阿勒颇和大马士革的两位突吐施,“阳奉阴违,逡巡不前,完全忘记背叛了乌古斯和塞尔柱勇士们的战斗精神”,然后又希望阿马萨在经过数次败绩后,能静下心来暂时固守自己营砦,等待朝圣者粮食耗尽,再发起攻击。
“我们的粮食,总归要比敌人多出一些来。而且马上,从摩苏尔又会送来一批。”科布哈的所言所想,和高文当初的推测丝毫没有二致。
然而高文却根本不愿意等待下去,他知道和科布哈相比,朝圣者是更耗不起的——“遵循我最初的方案,第三日我们要出击。”次日,在鲜红的旭日升起后,大公爵站在营垒当中,对着一列列整装待发的士兵们,这样说到,“但是你们不要弄错了,我这绝非是死板的困兽之斗,而是要通往伟大胜利的战斗。而我们决胜的关键,便在你们的身后!现在你们可以看,可以欢呼。”
于是乎,被高文抽调集结来的,大约四千名步兵(他们已经是安条克城现在所能承受的极限)齐齐回头——在他们的方阵战线后,立着约千名骑兵,打着各种图案徽标的战旗,因为这群人全是朝圣者各位领主共同凑齐的战阵精锐,有红手骑兵,有法兰克人,有奥尔良人,有弗兰德斯人,也有阿普利亚人,执掌指挥的是哈特曼伯爵与沃纳伯爵,他们的战马吃光了所有一线营地最后的储备粮秣,为了就是今日的出击。
“看到他们手里的骑矛、宝剑,还有神气的战马,你们就应该知道,这群勇士布阵在第二道的战线,马上持续到底的死战,他们始终就在你们的身后,所以我的孩子们,你们还会犹豫胆怯吗?”高文高喊起来,声如洪钟,将大手挥动着。
“我们都是大公爵和紫衣公主的孩子,秉承了所有的勇气和智慧,我们起誓,今日红手旅团、守卫者旅团和吉麦吉斯旅团的战士们,绝不会辱没领袖,绝不会让其他朝圣的同袍们难堪!”所有的士兵都齐声呼应着,虽然声音不大(节省体力),但却坚毅非常。
“我的农夫正在塞琉西亚,要为我耕作稼穑一百天;今天我要求你们,为我战斗一天!”
“以福音圣俸起誓,我们的忠诚没有值得怀疑之处!”
高文点点头,取出了马蹄形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