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洗者连队、圣西里尔连队,全体上马!”高文将手臂平伸,两名军号手骑着马,嘟嘟嘟嘟吹起了急促的号声,自横线来回奔波,所有骑兵小跑着,按照各自旗手的位置,迅速拢起立好,列好了左右两大翼,三线大横队。
这是昔日在帕弗拉哥尼亚,和西奥多罗农军骑兵团作战时刻学习来的布阵方式,而后又阅览到了安娜收罗来的古典操练方式后,两相糅合后,高文对两支骑兵队伍进行的武器和战术的规定和改良。
手持鱼龙旗为讯号标志的新受洗者连队,正对着已感到背后有敌人来袭并开始矛尖转向的伊苏里亚山匪队伍,整支骑兵连队共六百人,分为八个“中队”,每个中队七十名骑兵,最后余留四十名经验老道的骑兵,担当“军旗护卫”,三线即“冲锋线”、“突进线”和“预备线”,遵循了拜占庭古典骑兵的作战方式,布置为“冲锋线”四个中队,“突进线”两个中队,分别左右和冲锋线的最边侧齐平,而“预备线”为两个中队,和军旗队一起,在最后与冲锋线的中央位置齐平。
以圣西里尔画像战旗为讯号的骑兵连队,则布置在斜线凸出的山坡处,以对角线的方式对着山匪们,亦是六百人,八个中队,但是却舍弃了最后的预备线,而是三线列阵徐进,抵达战线后,而后在喇叭声里,变更为双线布置,其中军旗卫队四十骑为四排,在最前面,后面八个中队,每一线均为四个。
每支骑兵连队的八个中队,则“荣誉骑兵”四个中队,着轻便的皮革甲、锁子甲、护鼻盔上立彩色马鬃,持康托斯或诺曼骑矛冲锋陷阵;其后是“通用骑兵”三个中队,宛如拜占庭吉那特骑兵那般,备有箭箙、反曲弓。佩戴骑兵斧、马刀和突厥弯刀,担任前哨和追袭任务;最后还有一个中队的“重型骑兵”,即典籍里的Stratiotai,配备了从意大利购置来的最佳最精良的链甲。腿上有牢固的胫甲保护而非普通绑腿,及光耀沉重的帽盔和马衣马甲,手持沉重的骑矛,上面也配备了新锐的套筒,可以很好很持久的鏖战。马鞍上悬挂着斧头、钉锤或拜占庭式单刃马刀,Stratiotai们的最醒目标记便是,这些战士的帽盔顶上竖着白色的雉羽。
“塞琉西亚人来啦,给他们些厉害瞧瞧。”伊苏里亚山匪们的气焰依旧十分嚣张,他们将原本的后队转向持矛,组成了可以两面作战对敌的“夹心阵”,尼基塔斯亲自持剑压阵,他的两边脸颊都被刀刃横着切伤过,一次是打劫时被位濒死的受害者砍伤的,一次是酗酒被同伙给刺伤的。这让他的头颅看起来格外凶恶和丑陋,这个矮小的家伙恨不得要在马背上蹦跶起来,给山匪们鼓劲打气。
对面的荒野上,新受洗者连队率先小跑起来,马匹和战士的衣甲振动,发出了有节奏的簌簌之声,一声令下后,第一线四个战队的荣誉骑兵,当先纷纷竖起骑矛,开始让胯下的战马放开速度。所有马头摆动嘶鸣着,矛尖和马蹄一起,开始晃动起来,这给驻守在阵列前方的山匪。带来很大的震恐。
“是红手战旗!高文的塞琉西亚军队。”此刻,在另外侧督战指挥的吉利基,也第一时间看到了满地席卷而来的红手旅团骑兵们,他猛地扯下缰绳,内心激烈摇动:一来我们是否能抵挡得住高文,毕竟先前两次败战的阴影。继续笼罩着苏丹的心头;二来,我先前有过誓约,曾在高文放归我妻子沙赫娜美时发的,说我在规定时间内,不能够对高文主动攻击。
“哈吉布,撤退。敌人有骑兵来接应了!”最后,吉利基喊出这句话后,叫身边的奴兵晃动了下战旗,示意所有人丢弃围歼最后还在抵御的丹麦人,撤回费尔纳城堡里再说!
号角声里,进退极为有序的罗姆士兵,纷纷听从了命令,留下殿后射箭的人后,陆续背着箭袋和弯刀,快速剽捷地朝着密密的芦苇丛后的山道,脱离战场。而靠在溪边结阵顽抗的斯文,四周都躺满了尸体和伤者,剩下还在持盾的亲兵,也是盾牌斑痕累累,剑刃发卷,精疲力尽了,以至于他看到突厥人放弃了围攻而撤走,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
吉利基走得很迅速,但伊苏里亚山匪们就很凄惨了:新受洗者连队的冲锋线,共二百八十名荣誉骑兵,将骑矛风驰电掣端平后,无数白色的芦花在奔腾的铁蹄下旋转而起,接着顺着骑兵突袭的狂风,“哈利路亚!”,化为狂躁的“暴雪”,和铁制的骑矛尖一同,一股脑猛烈地打击到他们的阵列之上,爆裂冲撞声和惨叫声冲天而起,最当先的数名荣誉骑兵,连人带马,各自被十数根山匪的长矛扎穿,但他们的骑矛尖,也平着刺穿了数名山匪的躯体,结果是站在一线阻击的山匪,在半秒钟内尽数被刺战亡,飘散的芦花,莫不沾血带臭。
将手中骑矛尽数刺出抛掷而后,荣誉骑兵们举高鸢盾,自两侧回旋脱走,后面战线上的骑兵聚拢过来,射出一**箭矢,洗刷放倒着后续纵深的山匪们,但这并不是结束——自侧边的方向,圣西里尔骑兵连队的军旗护卫队,也奔袭而来,这群士兵人马俱披甲,簇拥着上下翻舞的战旗,坐在马鞍上,微微左侧,双手都伸往一边,握着令人最为恐惧的武器:“傻、大、黑、粗、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