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号令后,木扎非阿丁即刻将红手十字剑之旗高举过头顶,让整个圣彼得教堂前围观的人群都能醒目看见,走在队列的最前方。持剑的韦萨特.梅洛,与披着沉重铠甲的比雷尔蹑足其后,三十名瓦兰吉亚彪形武士列成四路纵队,羽饰和盾牌整齐划一,踏在圣彼得坟墓前的街道之上。
随后,高文半跪下来,将乌尔班的前足给稳当住,“请圣座跨上我的这匹温顺的母马,她在碎石道路上的行走绝对稳当无比。”于是圣座教皇便坐在了萨宾娜的饰金马鞍,流苏带着的铃铛呤呤作响,接着高文牵着自己的快银,彼得则拉着自己的毛驴,左右护卫着教皇的步履。枢机主教与意大利老兵们在弗兰奇思科的引导下,行走在盛大队伍的后部。
整支队伍旌旗舞动,甲胄流光,镶金钻银的圣物箱也挨个被捧在神职人员的怀里,街道两边,教堂塔楼上的民众惊羡着跪到拜伏,整个灿烂的阳光,从圣彼得大教堂,一直笼罩到了周边的皇帝庙,沿着异教时代的战神大广场的遗迹,直到最古老的拉特拉诺教堂的顶上,因为焚香而产生的白色烟雾缭绕在这片神圣的场所与仪式之上。
“圣座对这位希腊佣兵将军,是非常满意的,马上在拉特拉诺他会赐予更多的受益权给他。”拱门上的露台处,玛蒂尔达很快就下达了判断,而旁边的普拉西狄丝则既惊讶又有点羡妒地说,“我好像在人群当中见到了熟悉的人。”
“谁?”
“我的一位远房的小龄姨妹。她与她的姐姐,与我都出身在基辅瓦良格世家当中,可她俩应该是嫁去了希腊帝国了。听说这个叫英格丽娜的死了丈夫,看来是再嫁给了此位叫高文的将军。”普拉西狄丝而后落寞地用手指,扶住下颌,“可惜呢,祝愿她能够得到我们所无法企及的幸福。”
“是的,也许我再年轻三十岁的话。也会毫不犹豫地嫁给这位蓝色眼睛的将军。不过而今我的心中,却只剩下对主的奉献可以考虑。马上安排扈从队伍,我也要前去拉特拉诺。”玛蒂尔达随后吩咐说,接着她转身。看到了在一旁垂着眉毛毫无生气的小丈夫韦尔夫,便气恼地轻轻抽打了对方一记耳光,“无能的虫豸,拿出点气概来,真怀疑女巫在你出生的时刻施了什么魔法。”
古老而富丽堂皇的拉特拉诺教堂大殿内。当乌尔班坐在了宝座之上,便咳嗽了几声,接着示意高文与彼得站起来,“告诉我,告诉我,英雄与隐修士,因为我迫切地需要知道,在远方具体的情形,和你们所建议的对策。”
这样彼得就滔滔不绝地讨论起了各种行军的道路来,乌尔班.奥达尔不住点头。末了他便对高文说,“你的红手大连队与巴里城想要怎样做?”
“尽快渡海,前去都拉佐与拉古萨城,而后穿过扎塔与达尔马提亚,与义兄彼得的人马,在皇都会齐后,就顺着小亚细亚进军,先摧毁科尼雅苏丹的王国,而后再顺着安条克、耶路撒冷的路线,光复整个圣地。”高文答复从容不迫。“我的大连队会集结六千到一万名可以作战的士兵,巴里城愿为各路东征英杰提供免费的码头,与合理合适的谷物、给养买卖。”
“如此便最好不过,但我的孩子高文。本圣座听说你先前和包括安塞姆在内的许多主教都有过节,也就是说,你驱逐了卡拉布里亚、卢卡尼亚及许多其他地区的公教会,是否有这样的行为呢?”这时候,圣座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咄咄而言。
“我只是驱逐了从属于诺曼人的公教会主教们。至于可敬的安塞姆主教阁下,他也在之前鼓动朝圣者来攻击同为信徒据守的巴里城,鄙人刀刃相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鄙人相信睿智的圣座,会下达公允的处断的,有任何惩处,高文请愿担当承受。另外,有些指令也是奉君士坦丁堡的旨意而行,实属迫不得已。”回答时,高文面不改色,神态坦然,一脚就把锅踢给了博希蒙德与阿莱克修斯。
这话倒也说中了属于克吕尼教派的教皇的隐秘心思,克吕尼派的信条就是在严厉整顿教宗内部风气的同时,还要奋力对抗各个世俗领主对教权的干涉与操控。
“那我便直接询问你了,你希望而后在巴里城,我们公教会应该不应该对你的财权与军权形成掣肘?”乌尔班二世单刀直入。
“如果教宗现在需要的是一支精锐的军队,扬旗远征的话,那我认为不应该。”高文也异常坦率,倒是旁边的枢机主教们纷纷咋舌。
于是这时候,乌尔班的手慢慢举高,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彼得与欧文塞思在内,都紧张地屛住呼吸,最终圣座之手,又慢慢落在了高文棕色的头发之上,和蔼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我另外再赐予你‘圣尼古拉大教堂圣职长上’的神品,自此巴里城教区并入教宗的直辖产业,当然我是不会在这座城市与堂口征税的,因为你同时享有了豁免权。有了‘圣职长上’的神品头衔,你在巴里城将不受任何地区主教的权力干涉,你能自由组织教会巡回法庭,不但拥有小事审判权,还有大事审判权,还可以自由组织朝圣者与修士参与对圣地的远征,此外你也毫无疑问地拥有对这座城市的征税权、铸币权和军事权,及对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