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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边上,恢复体力的木扎非阿丁,已经披着袍子,给新主人劈砍木材,铡着草料了,接着全身披甲的泰提修斯在卫士的许可下,捧着头盔,走到了高文的面前,但见他正在听着旁边的书记官在口述各方文件,并不断做出批示。
“士兵需要英雄,民众与信徒需要保护,帝国需要功绩的宣传,阿马尔菲需要支援——我不过是把其中的关系给梳理清楚,并且各自加以满足罢了。”面对泰提修斯的疑问,高文就是这样回答的。
站在沙盘桌前,泰提修斯微微点头,“那么马上埃拉伊努斯的海盗们折回时,固然此处的壁垒可以抵御他们,但他们要是顺着赫利斯滂入寇阿拜多斯或加利波利,该如何?”
“那就得依仗阿马尔菲或者奥普希金地区,会有更多伙伴的战船来增援我们。另外,还得仰仗将军您的五百名蛮族轻骑,步兵的机动是比不上四个马蹄的,您就是一道机动的堡垒,截杀任何上岸企图立足的海盗。”高文如此说道,注视着这位没鼻子的骑兵军官。
“您就如此信任我?要知道,我是客将,是凯撒的私仆,不要说凯撒,即便此刻皇帝陛下手令来到,我也会毫不犹豫抛弃你,乃至袭击你。”泰提修斯再度将受刑的面孔遮挡起来。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的目标和皇帝的目标是一致的,何况我也不是希腊军功贵族,只是个来历和源头偏远无害的瓦良格蛮子而已。陛下能把特科波佣兵送来,凯撒能派遣您来,不为别的,就为我单纯的背景。况且对帝国来说,我们这支队伍就是头误打误撞的孤鸟,取得些成功固然可喜,但是覆灭了也不足惜。”高文笑着,接着他对这位骑兵军官说,“当然,我军覆灭,对皇帝或者凯撒而言是个数字,但是你我都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是不是?”
“我明白了,此战我将全力为您的驱使,尊敬的伯爵指挥官。”泰提修斯看起来没有什么负担了,便鞠躬作揖道。
加利波利的群山掩盖在苍茫的云层下,五百名轻装的突厥轻骑,在泰提修斯的带领下,顺着海滨,举着旌旗与徽标,朝着加利波利与埃拉伊努斯间的“节点”位置走去,泰提修斯回头看看,在埃拉伊努斯营砦边继续忙碌的景象,印入他的眼帘当中。
这位突厥佣兵军官的心理是百味杂陈的,他当然不希望高文会失败,这支军队会受挫与覆没。但泰提修斯浸淫在拜占庭体系当中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曾风发果敢,结果有次作战后,主人麦考利努斯惩处了表现勇猛的他,并且给出了理由:
“泰提修斯你这个笨蛋,异族的突厥崽子,知道千年以来罗马人秉承的原则是什么吗?不管是古代元老院,还是现在皇帝治下的帝国,秩序与规则就是,永远是那些庸才出头,也许你会感到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庸才无害,庸才最不为人们所忌惮,上到尊贵的大臣,下到卑贱的走卒,心中想到庸才,都会说句‘就选择他吧,那个我们都没有理由害怕的家伙’,而你现在却要带着我私财募集的骑兵身陷险地,该死的你,难道不知道奴仆的职分就是保全主人的一切吗?”
从此,泰提修斯接受了主人灌输的“庸才观”,他用刺绣加长的风衣遮住容貌,即便这相貌在战场上能起到惊骇敌人的效果,但他更不希望惊骇到帝国的各位贵人们,议事的时候他从来不积极发言,主人想什么,那就去做好了,你不需要想。以至于最后连曾劝诫鞭笞他的麦考利努斯,都几乎忘了这位的存在。
仰头看到了加利波利伸向大海的深峻红黄色的大山,泰提修斯觉得自己就像是长在其间的一棵蕨草,风雨和时间里,所有人都忘却了自己般,只有肮脏的山羊还会正常面对,想到此泰提修斯将锁子头巾给解下,海风迎面扑来,接着他猛地用马鞭甩了个空响,
“马上作战的时候任何人不可消极,要勇猛果敢,我会为你们请求功赏的!”
那边,埃拉伊努斯营塞内,高文拄着剑,红手羽饰醒目出现在整个军容的面前,木扎非阿丁光着脚扛着骑矛跑到了萨宾娜前,随即跪在了下面,高文踩着他的背,翻身上了萨宾娜的背,“诸位,我就在这里,等着敌人,当然还有援军的到来!”
鼓声响起,自高文的身后,升起了大旗,上面绣着护城圣人圣迪米特里的画像,并系着小一些的红手旗,尼西亚教长德西德里乌斯举着十字架,与举着连枷的守捉官一左一右,立在高文身边。
下面是所有的特科波佣兵、凯撒的私人军仆,还有意大利老兵,顺着埃拉伊努斯新落成的营塞当中,密密麻麻列成守御的阵势,目光注视着鼓荡着风和雾气的圣海。
不久,对面的荒岛间,隐隐约约传来了阵阵鼓点,军旗下的士兵的眼神开始专注起来,手也纷纷不由自主地把武器攥了又攥——扎哈斯的大批海盗船队来了!
最先在雾中露出狰狞的,是黑色的高大桅杆,与飘扬在其上的黑色新月旗,接着就是震动整个海域的歌声,“可怜的异教徒狗,听到你们在刀尖前的**告饶,难道还想向烈火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