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无耻的希腊人,在临死关头还要争权夺利的小人!”弗兰奇思科愤怒地大喊一声,接着转身拔剑,巴罗米奥的亲兵一拥而上,几把剑刃同时袭来,将弗兰奇思科逼到了城堞边。
这时候,忽然在旁边闪出个小小的身影,手中一把军仆用的砍伐木材的小斧,直接把名亲兵连耳朵带脸颊砍得血肉直飞,接着菲特亚斯猫着腰,又把斧头砍在了一个亲兵没有防护的裆部。
“弗兰奇思科大人,快跑啊!请救救我的主人!”菲特亚斯这个少年厉声喊着,接着把斧头嚎叫着舞动得虎虎生风,把巴罗米奥的亲兵挡在了外面,两个被砍中的则蜷缩在地上**着。弗兰奇思科咬着牙,从背后的城堞上抛下剑,翻身直接跳了下去,接着落在了城门通道的石板上,随后痛苦地拖着摔伤的腿,一瘸一拐朝着广场跑去。
此刻,高文与幸存下来的瓦兰吉亚武士们,已来到了城壕前,这时候突厥人和保罗派信徒依旧只敢远远跟在后面,而卡贝阿米娅的箭队也未能及时赶到,还在调动的途中,这无疑是最好的机遇。
“开门,放我们进去!”马鞍上的高文,擦拭掉了嘴角的血,用尽力气,对着城门和塔楼大声喊着,接着他的眼睛就看到了——在城堞上,他的小军仆菲特亚斯被打得满头是血,胳膊给两名彪形士兵勒住驾着,接着巴罗米奥狰狞着,握着佩剑,刺入了菲特亚斯的胸膛,小军仆痛苦地扭动了几下,就侧着眼,看着城下的高文断了气。
高文愣住了。
而后,菲特亚斯的尸体,被倒着拖到了城堞垛口处,他的双手和头发垂下,在晚风里晃悠,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眶,好像还在盯着高文。
大约数秒后,一声闷响,接着小军仆的尸体,被抛下了城墙,砸在了城门口的地面之上。
随后巴罗米奥的可恶的脸,自城堞后出现了,数支标枪从城墙洞里抛出,扎在了高文的马前,高文身后的瓦兰吉亚武士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杀出条血路,却在己方夺取的尼西亚城前,被拒绝进入,失去了前路和退路。
绝望和愤懑,涌上了所有人的心头,高文的棕色头发都要燃烧起来,他看着菲特亚斯的尸体,再看看尼西亚的城门,眼角和口鼻都要爆出血来。
而在那边,吉利基与卡贝阿米娅的队伍都逼近了过来,许多突厥士兵似乎感到了希腊人正在内讧着,那个akin勇士居然被自己人堵在了城门外,而现在又到了坐收渔利的大好时机。
但是他们还是非常谨慎,顺着尼西亚湖泊边,缓慢朝着高文的所在前行着,前面是持砍剑和圆盾的步兵,骑兵护在外围,后面是弓箭手压阵。
而无奈的高文,就夹在了城门和敌人军阵间,一块邻靠湖水的小树林边,他疲惫欲死,他也愤怒欲死。
一箭之地外,所有罗姆和保罗派的士兵都自觉停下了脚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魁梧的高文,还有他腰上悬挂着的那把可怕的剑——这把剑神奇到什么程度?那即是它虽然连剑鞘都没有,但这位akin勇士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居然没被这剑的剑刃割伤过!
就此看出,这把魔剑的主人地位,毫无疑问属于这位akin勇士,说穿了虽然平日里都是信经的,但是所有人都没见过安拉或者主到底是啥样子,但这个附着恶魔诅咒的剑,今天大伙儿是全都目睹到了。
“前进,杀死那个瓦良格蛮子。”这是卡贝阿米娅和吉利基共同的号令,但却飘荡了很长时间,也没人执行,特别是站在最前头的哈吉布,对高文又是畏惧又是钦佩。
最终,是机灵的金手女执政官看到了高文胯下的马匹有了变化,先前是那匹黑色的母马,而现在却是花色的,但同样也是母的,接着卡贝阿米娅迅速对属下的同工说了两句。
不久,突厥阵中突然响起了唤马的唿哨声音,都是用突厥土话喊得,接着眼睛都开始昏花的高文,猛然觉得坐骑奔跑起来——是朝着突厥人的阵营跑去的!
所有留在原地的瓦兰吉亚武士都惊呼起来,但没人能拉的住那匹母马的步伐。
很快,高文距离敌人的阵前,大约只有不到一百尺了,接着他咬着牙,将剑刺入了坐骑的脖子,蓝火涌出,马儿悲鸣着倒地而亡,他也跌落在地上,虽然有马匹的基因,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再运用下去了,虎落平阳的高文,最后只能握住了剑,把红手旗裹在身躯上,靠在了湖水边的一棵树干下,对着一圈圈围过来的敌人。
“不要射箭,要抓捕活的,献给苏丹。”哈吉布为今也只能如此下令,来希冀保住高文的性命,接着他面向树干边,宛如座雕像的高文,“突厥谚语说到,人不是因为伟大而英勇,而是因为英勇而伟大——我多么希望我的孩子赞吉,也能拥有如同你这位akin勇士般的英勇。”
但是接下来,苏丹递来的手札命令一道比一道严厉,绯红色的鹰旗和圣炎的旗帜,正在朝前方移动着,哈吉布也无法再软抵抗下去了,最终他慢慢举高了手臂......
温柔的湖水在高文的背后呜咽着,夕阳的金色,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