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玹说完这些话,就这样志得圆满的走了,留在孟观月跌坐在椅子上,内心一片混乱。
她承认许景玹说的对,许景玠其实便是一只狐狸,不然,何以在上一世顺风顺水的便坐上了储君的宝座,一切都是那样的水到渠成,自然归位,却不知这背后会有多少他自己的动作吧。
不行,她得找许景玠好好的谈一谈。
可是,谈什么?辩解有关于孟观霜的一切都跟她无关吗?还是坦诚相告,自己想要抹杀孟观霜,不过是不想他的目光在孟观霜的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还是,问一问他,许景玹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说他会在暗中耍花招?指的是什么?
不!都不行!都不行!
她知道,有些事情正如许景玹所说,虽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她做的,但是许多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知道有关于孟观霜的一切都跟她有关,她若再去解释,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显得矫情,没有了自己的自尊和骄傲了。
而去质问他是不是瞒着自己做了什么帮助孟观霜的事情,就更加的不妥了,那等于是将他往孟观霜的身边更推进了几分。
孟观月,忍着吧,先忍着吧!
还有两个月左右,还有两个月左右,你便是他名正言顺的正妃了,也就朝着太子妃的位置更进一步,更是奠定了将来母仪天下的基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孟观霜与许景玹的婚事越近,也就代表着许景玹的末日也即将到来,那孟观霜的好日子便也到头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强忍着心里的气闷,孟观月重复了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起身推开门,不意外的看到红雁和另两个婢女正倒在回廊的地面上呼呼大睡,显然是被点了昏睡穴了。
至于,许景玠曾说在围墙外布置的护卫。大概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
她不会解穴,对于睡下地上的三人也无能为力,只身便出了院门,往隔院走去。
那是冯钰瑶居住的院子。她因为借口身子不适,在知道了冯钰瑶脸上被二次毁容之后,还未前来看望过。
躺在床上的冯钰瑶此时正在换药,是杨嬷嬷和青容亲手在换,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敢再假手旁人。
“月儿,你身子还虚着呢?怎么就过来了?”相对于自己被毁容的事情,冯钰瑶如今显然更关注女儿的身子,因为她知道,自己往后在国公府还有没有地位,看的不再是一张脸和自己的手段,而是女儿的身份了。
从此之后,在女儿出嫁之前,她必须要将女儿当成眼珠子一般的护着。
“娘,月儿好些了。身子没事,就是您的脸……”母女连心,孟观月再心肠冷硬,对同父异母的嫡姐能够做到心狠手辣,但是对亲生的母亲,还是爱戴的,同时又愧疚万分,眼圈儿顿时泛红了。
“娘反正已是人老珠黄,没个盼头了,这脸不脸的根本不用在意!”冯钰瑶掩去眼底的落寞。拉着孟观月的手,让她在床沿坐下,担忧的看着她道,“只是。巴豆一事,因为没有抓住那个小贱人的证据,让老太君心疑于你是栽赃嫁祸,日后,怕是在老太君面前,你要更加小意谨慎了。”
“嗯!娘。这些我知道!”孟观月在乎的从来不是老太君,等她嫁了人,国公府的一切,除了她们母子四人,她绝不会在意任何一人。
“唉!这一次真是可惜了,若不是九皇子忽然回来,那个小贱人绝对是人赃俱获,有口无言了!”冯钰瑶叹息道。
她们都以为是因为许景玹的及时出现,帮着孟观霜调包了作为罪证的巴豆,却不知孟观霜有个宝贝空间,及时的转移了,才没有被陷害成功。
“时也,命也,算她命不该绝吧!”孟观月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冷光,勾起嘴角阴声道,“不过,娘也不用担心,她早晚是要遭到报应的!”
“月儿你知道些什么?”冯钰瑶的眼睛顿时一亮。
在她心里,若是孟观霜出事,那也就等于柳茹嬿失去了一个依靠,那国公府早晚还是她掌权。
孟观月的眼神略略闪烁了一下道:“娘,我只是在猜测而已!”
“哦!”冯钰瑶失望的黯淡了神色,随即又担心的看着她道,“那六皇子那边,是否对你有所怀疑?”
“娘,六皇子对我很是关心,还在院外布置了护卫,以防我被害,想来是没有怀疑我的!”孟观月不知真是在说服冯钰瑶,还是在自欺欺人,欺骗自己,许景玠真的无条件信任自己。
“那就好!”冯钰瑶宽慰的点头道,“这两日,娘便一直担心六皇子的态度!你祖母什么的怎么想的,都无关紧要,最要紧的还是六皇子的态度!月儿啊,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也一心为娘和你浩弟安排。但眼下,你最主要的还是要跟六皇子多多亲近,只有真正的成了亲,才能算是尘埃落定,一切不愁了,你明白吗?”
其实,当孟观月想要给自己下药然后嫁祸给孟观霜的想法告诉她的时候,她是反对了的,觉得这样做太过冒险,弄个不好,便是要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