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记恩此时立即接口道:“这本也是老奴份内的事情,郡主如此说,倒是折煞老奴了!”
“嗯!这事儿霜儿处理的好,冀中田产有贡茶,这管事的位置的确不能马虎,出了一个冯强便已经大伤了,若是再出第二个,便说明咱们国公府无能,专养蛀虫和老鼠了!”
这蛀虫和老鼠,孟堂还是学着孟观霜来的。
冯强一事自然是瞒不过他的,只是,他以为冯钰瑶一定会将功补过,重新安排好人选,却没想到她居然假借生病之由,将这么重大的事情交给一个才接触外院生意没多久的孩子来做,当真是让他有些失望了。
若不是他与柳茹嬿和好如初之后,心里对冯钰瑶是有些愧疚的,在冯强那件事情上面,他就要发难了!
最了解他的自然是最近常伴身边的柳茹嬿了,一看他隐约有些怒气的脸,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便立即说道:“妹妹生病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她劳苦了这么些年,也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所幸霜儿是个懂事的,知道请大管家帮忙,只是,她毕竟年幼,人选的事情还是你决定比较好!”
“嗯!”孟堂的火气隐了下去,接过孟记恩整理的资料看了一遍之后问孟记恩道,“你觉得谁最胜任?”
“奴才是觉得他们三个都还不错,张成更细心一些,刘峰更懂农桑一些,刘岒更懂茶叶一些!”大管家回答道。
孟堂想了一下道:“冀中最主要的便是贡茶,那就让刘岒去吧!”
“爹,派两个去岂不是更好!”孟观霜这样说,其实是有些不大信任冯强留下来的手下的那些人。
虽说副管事好像并不与冯强同流合污,但是谁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样。
若是单单的只让一个管事过去管理,孟观霜担心他势单力薄,并不能更好的施展手脚。
“那霜儿的意思是让他们两兄弟一起去?”孟堂虽问着,但眉眼间显然是不赞同的。
虽然目前来说,刘岒两兄弟并未有任何差池的地方。也比较得孟记恩和自己的信赖,但是兄弟二人同时远去冀中,怕是山高皇帝远的,滋养了野心。那便是要比冯强更贪婪了。
大管家也看了孟观霜一眼,暗想:郡主还是年轻了一些,不太懂人情世故。
孟观霜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便说出自己的见解道:“冀中的副管事对农耕这一块是极其熟悉的,所以倒是不用刘峰一起过去了。两者虽都精通同样事物,但可能每个人作为的方式又会有所不同,强强相遇怕是反而合作不好!还不如让更细心一些的张成与刘岒一起去,一个细心,一个懂茶,再加一个懂农耕,三者相辅相成,必定更好!”
“嗯嗯!霜儿说的极有道理!”孟堂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女儿真是太聪明了。
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吗?
但这样一想,想到因为自己导致孩子在外吃了那么多的苦。心里又不由的内疚万分。
孟记恩也对孟观霜另眼相看了一下,欣慰的露了一个笑脸,但又再一次惋惜:唉!只可惜还有半年多,郡主就要嫁人了呢!
人与人之间,还真是有些比不起的。
以前,国公府上下对于二小姐那运筹帷幄,聪慧稳重的机智甚是赞赏和崇拜,只唯一遗憾了她的性情似乎也随着那一场大病之后变得冷漠严肃了一些,明里暗里,对二小姐崇敬之下。还多了一重畏惧。
说实话,孟记恩当初也觉得二小姐小小年纪想要在族人众多,又家仆成群的国公府中发号施令,并及时得到响应。那样严肃的性格也是应该有的,不然怕她不能服众。
但是自大小姐跟着平夫人学习中馈以来,却是每天都不吝笑容,闻言软语,对待下人也如同亲人一般和善可亲,对于平夫人和二小姐暗中的刁难。或者弟弟妹妹们的冷漠相待,再或者其余下人的为虎作伥,她似乎都没有真正生气的时候。
大有一笑泯恩仇的豁达。
他冷眼旁观着,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小主子们,还是那些附炎趋势的下人,正在逐渐的接受并靠近她。
有句话叫做以德服人,郡主或者是最深谙这个道理的,才没有跟平夫人和二小姐明打明的相争,而是以自己的睿智聪慧将自己的优点慢慢展现出来,并渐渐的深入人心。
察觉到这一点的当然不只是大管家,还有时刻注意着孟观霜一举一动的冯钰瑶。
此时,若是她手边有东西砸的话,必定又是一地狼藉了。
孟观月来到冯钰瑶卧房之时,便是看到冯钰瑶气怒的垂着一只迎枕出气,而劝说多次无果的杨嬷嬷见到她进来,像是见到了观音菩萨似的一脸恳求的看着她。
孟观月挥手让她先出去,这才缓慢的走到床沿坐下,拿过冯钰瑶手里遭罪的迎枕,温言劝道:“娘何必自恼,气伤了自己也没人知晓和心疼!”
“可是叫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冯钰瑶手里一空,便紧紧的攥起拳头,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里都不觉得疼,“以前,你爹但凡进宫陪驾,得了好的赏赐,第一想到的便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