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冯钰瑶大约是被杨嬷嬷说动了,虽然依旧皱着眉头,看起来还是十分的不高兴,但是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心里一片狐疑,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的确是她准备了让水桃在倩蓉有可能会被查出青白之时再去雪上添霜的诬赖一回的,也是她让水桃将药粉塞进了倩蓉的荷包里。
只是,她当时教的说辞跟水桃实际说的说辞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她也压根不知道倩蓉居然跟当年的自己一样,偷偷的恋慕着国公爷的。
当时,听到水桃有凭有据的指出来时,她还很汗颜且担心的,以为事冯钰瑶觉得自己做事做的不够细腻,才重新教导了水桃说那番话的,没想到也不是她?
而且,她们还将这件事的功劳给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暗中帮助着她吗?
不!应该不会!
这个府里的女人,她们所看到的利益都是自己的,一定是感觉到了冯钰瑶要针对柳茹嬿,正好趁机落井下石,想要让柳茹嬿永世不得翻身,才在背后又添了一把火。
唉!就是可惜了,柳茹嬿的运气好,又有孟观霜这个也不知道有什么通天本事的女儿帮她度过了难关。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当初真的就该直接将药粉撒在汤药中,想什么通过蒸煮的丝线,利用水蒸气掉落的沾染了毒性的汽水下毒啊,结果还是让柳茹嬿逃过了一劫。
“这事便算你是功过相抵了!”冯钰瑶揉了揉额角,显得十分的疲累问道,“不过,你是怎么让水桃那个丫头甘愿自己承担下所有的一切的?”
孟刘氏顿时一愣,后脊背也觉得十分的阴寒。
水桃的事情她此时想来,当初自己的安排其实是有太多的漏洞的,也根本就没有想过万一事情败露之后的挽救点,这时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该怎么回答呢?
看出她的犹豫。冯钰瑶皱眉问:“怎么?连我都不能告诉了?”
“不是,当然不是!”孟刘氏头皮一麻,赶紧凭着自己的想象胡乱找了个借口回答道,“贱妾是以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万一事情败露,有人找到证据洗刷了倩蓉的嫌疑,她便要自己承担所有的罪责!”
“嗯!你倒是考虑得周全!”冯钰瑶点了点头,赞同得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也不枉我这么些年待你如亲妹妹一般的照顾着。到了关键时刻,你果然还是能为我排忧解难的!”
她哪里知道水桃的家人在哪里,这都是逼急了瞎说的。
孟刘氏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低眸掩去自己眼中的心虚,虔诚的道:“夫人待贱妾恩重如山,贱妾自然是要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
“倒也不用你肝脑涂地!”冯钰瑶心情终于好了一些,摆了摆手道,“我只要你最近趁着柳茹嬿身子不好,不能服侍国公爷的时候。想些办法重新将国公爷的注意力转到你的身上,切莫让另外那二人掌握了机会夺了先机!”
“是!贱妾明白!”孟刘氏嘴里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以为她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打着什么算盘吗?
自己因为是她的贴身丫鬟出身,当初她开脸服侍国公爷的时候,她便以着她们感情深厚为由,将琼林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赐给她住。
那时,她还真是以为这是旧主对她的情意呢,后来才知道,之所以将她的院落安排的这么靠近。便是要利用她将国公爷吸引过来,可方便她偶然遇见。
一位是平妻,一位是妾,可想而知。最后国公爷会住到哪个院落中去。
她素来最是会掩饰自己的心,在国公府扮演的永远是端庄贤淑大方的女主人,表面上自然是不屑想各种由头去吸引国公爷的注意,而她便可以牺牲色相,为她寻来接近国公爷的机会。
心知肚明的孟刘氏怀着一腔无法发泄的愤懑出了琼林院,却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即便有着再多的不快。也不敢与冯钰瑶作对,她的膝下还有一个才八岁的女儿,为了她将来的前程,她也只能忍辱负重,忍受羞辱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她身边服侍的人终于忍不住问道:“姨娘,水桃的事情……”
“这件事情你我最好都烂在肚子里!”孟刘氏脸一转,露出阴沉的眸色道,“不管是谁在暗地里帮了咱们一把,既然她不愿意出面抢功,那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丫鬟一怔,随即领悟道:“是!奴婢明白了!”
奴才跟着主子,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奴才们,心里都是有着一杆秤的。
只是,想出那样周全的计策来的人究竟是谁呢?她将来会不会对她这个抢了功劳的人不满而拆穿她呢?
虽然孟刘氏将这个功劳据为己有了,但是她的内心还是很不安的。
此时,在紫霄院中,孟观月一边涂抹着指上的蔻丹,一边问道:“水桃家人那边可都处理好了?”
“回小姐,已经都处置好了!”红雁恭敬的回道着,手上的鲜血染多了,她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战战兢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