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一边怨恨黄贵妃专宠,一个老女人,不就是她当宫女的时候从小给小皇帝当奶妈子吗?说出去就是个没有羞臊的老女人的下作。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迷惑了皇上!一边又对里屋的梓箐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因为她有事没事去学别人寻啥短见啊,寻短见就寻吧,du药、白绫、剪刀她想要哪样不行,非的去跳井。跳井就算了,你倒是真死啊。现在倒好,不仅没死还连累别人……否则自己至于会被皇上责骂受罚吗?
西厢闭门思过?李皇后不由得握紧双手,涂着胭脂色蔻丹的指甲深深扣进掌肉里,印出一个月牙儿的血印子。她却浑然不觉。
直到旁边嬷嬷不识时务的问了一句:“娘娘…还要去看看她吗?”
李皇后才回过神来,阴恻恻斜了嬷嬷一眼,“看什么看?既然没死那就在这里好好呆着,不要做出寻死觅活那么幼稚的事情。”说到后面一句下意识抬高声音,美丽的丹凤眼狠狠瞪向后院方向,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之意。而后也是拂袖离去,
梓箐虽然在想问题,可是对外界感知依旧超越常人,只是她想不想去理会,想不想去回答而已。
她自然听到李皇后明显带着迁怒的敌意的嘲讽,嘴角轻扬。
当周围再次安静下来,半天时间就这么耗去。
梓箐对若溪说:“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以前为了家人生活,现在我要为自己而活了。是,他们是给了我锦衣玉食的优渥生活,可是他们原本就是想将我当作棋子,为他们的荣华富贵护航的工具,我已经用生命去偿还给他们了,现在我就是我……”
对于若溪来说,重新醒来的主子顿时就性情大变,原本柔柔弱弱多愁善感,就是看到一朵花凋零都会去伤春悲秋一会,可是一夕之间就变得无比果决。她心中很是担忧,但更多却因为主子的死而复生的庆幸而掩盖了过去。
这次跳井自杀事件的连锁反应很快就波及到整个后宫,首先受到影响的自然是太后和李皇后。太后被直接关在景荣宫,历代皇帝不管如何无能如何残暴,也不管他们内心是否真的仁孝,但是向外标榜的一定都是仁孝至上。
所以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当上皇后并不是人生的极致,就像原主一样,屁股在皇后位置上还没有坐热呢,分分钟就被废,还被幽禁在冷宫。而是当上太后,那才是真正的万万人之上,就连皇帝也不能拿她怎样。
可是,好像这次有些意外,皇帝竟然不顾悠悠众口,敢将太后幽禁起来…好吧,虽然那并不是他亲生母亲。
而李皇后则被关在西厢闭门思过。
好在名份仍在,而且她这一年多来,在家族的帮助下,在整个后宫中投入了庞大的人力财力物力,怎么说也有自己的根基。只要没有下达废黜她这个皇后名份以及册立新皇后的诏书,都不算失势。
朝堂上,各地频频传来鬼畜作乱、妖怪横行祸乱乡里的事情。
朝臣纷纷进言,说,是因为皇帝恩宠了后宫妖妇,才让天下不得太平。
秦政怒问,“谁是妖妇?朕宠幸谁难道还要你们一个个来教朕怎么做吗?你们一个个天下大事不关心,民间疾不关心,却偏偏来管起朕的事,要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在这里干什么?!”
朝堂上一片噤若寒蝉,不过总有那么两个朝臣自以为自己是比那些缩头乌龟更正直和刚直不阿不畏强权的人,他们就要去当昏庸皇帝的“镜子”,于是其中一个从队列中走出来,表情沉重,语气铿锵有力:“皇上的家事就是国事,家不宁则国不安……”
啪——
“放肆——”秦政暴怒,“什么叫家事就是国事?难道现在妖怪作乱都是因为朕不喜欢哪个女人睡了哪个女人造成的吗?一个个都给我好好动动脑子想想,朕要你们在这里是来为朕分忧解决天下大事,而不是来干预朕的私生活。”
“臣尽忠职守,直言不讳……”
“来人啊,将这厮给我拉出去……”秦政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了,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明显了,可是这个自认为是两朝元老的老东西竟然倚老卖老,敢情他敢来对自己的后宫之事指手画脚都是因为他尽忠职守直言不讳的?
立马,朝堂百官齐齐跪俯下去,“皇上息怒…”
有几个“斗胆”劝皇上不要惩罚那个臣子。
有人带头,立马整个朝堂上都响起一片求饶的声音。反了反了,敢情这里他们是皇帝,自己就是他们的傀儡和陪衬。
“禁卫军何在,将这几个给我拖出去,脱去官服,重打三十板子!还有谁敢附议,一律革去官职,反正整天看你们除了在那里说些没用的东西,没任何用处,留着何用……”
一队黑色铁甲的蒙面禁卫步伐铿锵地走来,直接将那几个已经吓瘫在地上的朝臣,像抓小鸡一样拎起,三两下剥去朝服,然后拖到殿外,直接按在大理石的台子上……没有官服加身,所有的气势风度威严荡然无存。
啪啪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众朝臣噤若寒蝉。
秦政轻蔑地扫过这些阳奉阴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