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天,哦不,从现在开始,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了。”秦紫沫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明显隐忍着怒气的冷漠声音从办公桌后那个“母老虎”的嘴里传来。
穿着高档丝织衬衣,高腰阔筒西裤,看起来干练而清爽的林慧,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要将人冻死的冷意。可是面对这个像没事人儿一样的“肇事者”却发作不得,因为她只是店里一个小小实习生。再说了,真要责备她,看她那样子又能担起几分责任?
想了想,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数出十多张张推到秦紫沫面前,“这是你这半个月的实习工资,包括今天的。”
秦紫沫感觉脑袋有些懵,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肯定是那个刁钻苛刻的蔡大小姐告了状,所以这个母老虎才会炒她的鱿鱼。
今年她都换了几个工作了,最长都不超过三个月。她觉得都是那些老板太苛刻,明明已经做好了,还各种挑刺,这里不行那里也不对,你据理力争一下吧,就说你不听指挥……她就见不得那些以为自己是老板有两臭钱就可以给员工各种甩脸子摆谱的人,她还不伺候了呢。
秦紫沫是个性格非常非常爽直的人,说道:“为什么要开除我?虽然你是这里的老大,可好歹也给我一个理由吧?”
林慧瞥了她一眼,以前就听说过这丫头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在自己店里一个多月时间她也亲眼见识到了。平时做事就在旁边偷奸耍滑,店里其他人忙的都飞起来了她还要在旁边摆弄她的所谓花艺,半天弄一个出来觉得自己做的多伟大,才是艺术一样,而别人的都是低级的没有艺术含量的。说她两句吧,还跟你顶嘴…
“你说的没错,我是这里的老大,我觉得你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你另谋高就吧。”眼看此时一幅倔强而委屈的样子,就像别人怎么怎么她了一样,索性也懒得再废话,林慧直接丢下一句,然后走人。
秦紫沫瞬间眼里就蓄满泪花,朝着林慧背影喊叫:为什么凭什么?是不是那个蔡大小姐说我的坏话才开除我的?是她自己刁钻刻薄留不住男人,关我什么事啊,再说了…我也是受害者呢…
付云连忙去安慰,说:回头我再跟林总说说……
秦紫沫越是觉得委屈,扭动肩膀挣脱对方的安抚,呜呜哭着跑了出去,想了想又回头把桌上的钱一把抓起。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工作那么久应得的酬劳。
付云见秦紫沫情绪不太稳定,她知道自己这个闺蜜就是性子太直接了,经常容易得罪人。其实做人嘛,就要稍微圆润一点。本想送她回出租屋,可是对方却根本不理她,自己跑掉了。
这边林慧把付云叫了过去:“后天在x市国际中心有一个花艺节,我们店我让你和叙叙去参加,好好做。”
付云顿时激动不已,她竟然可以去参加国际花艺节?莫说在上面拿奖,即便是能去那样的场合,对于她这种小虾米而言也是一种艺术陶冶和提升啊。顿时她把刚才因为好友离去的不快抛诸脑后,开始设想着自己怎样做一幅作品出来。
林慧将花艺节历届的比赛赛制一些细节说给她和叙叙。
且说秦紫沫从心愿出来,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背着自己精心装扮过的地摊小背包,嘟嘴愤愤然地,一会望天骂贼老天不开眼,一会脚踢地上的石头。
一辆黑色轿车优雅地滑行到人行道旁边,车窗缓缓落下,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上车。”带着不由分说的霸道。
秦紫沫一眼看到那个占了自己便宜,最后还连累自己丢了工作的男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叫道:“呵,原来是你啊,你来干什么?你未婚妻把我的工作都弄丢了,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工作丢了?”米景山眉头微蹙着反问。
这边司机已经下车后面车门,恭敬地道:“秦小姐,请上车吧。少爷只是想送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秦紫沫下意识退开一步,“我才不要上陌生人的车呢,再说不就是摔一跤嘛,又死不了”
“都被我亲过了,还算陌生人吗?上车。”
秦紫沫鼓着腮帮子,反正自己现在工作也没了,上车就上车,她还怕他了不成。
其实刚才米景山是看到有狗仔队偷拍,索性做戏做足…当然,还有心底那份让人躁动的情愫,想要继续探索这个“小东西”的**。正巧,他看到她一个人无比落寞地走在街道上,便让司机把车靠了过去。过程就是这么简单。
“你刚才说…是我未婚妻把你的工作搞丢了?”米景山还想着刚才那一茬。
秦紫沫瘪嘴一幅不屑的样子,“今天老板果真炒了我鱿鱼,不是你未婚妻说我坏话还能是谁?”
米景山说道:“我要更正一点,如果你说的是中午在教堂的那个女人的话,现在,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秦紫沫再神经大条,也听出有些不对劲,讪讪哦了一声。
就在这时,行驶中的车子猛地停下,惯性将没有系安全带的秦紫沫狠狠砸向前面的座椅靠背上,身上的包也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