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都死了,死得很诡异呢!”
“怎么个诡异法儿?”盈袖的眉毛抬得更高了,若不是有幕离挡着,那大婶看了肯定很惊讶。
“听我那口子说,哦,我那口子是这里坊正的跟班儿,他说啊,这庆喜班的人,死得可吓人了。好像是同一时间一起死的。而且都还在做着别的事。”
“……我还是不明白。”
“喏,他说啊,就是进去的时候,看见院子了有人在拉腿,有人抬高了头,好像在吊嗓子,堂屋里有几个人坐着在吃早饭,厨房里有人在烧火,有人在切菜,戏房里有人在换戏服。有人在化妆,还有人啊,正在上茅厕……可是就是这样千奇百怪的样子,每个人脸上都发青。已经是死得透透地了。别人一推,他们就倒下了……”那大婶一边说,一边不断摇头,“我活了四十多岁,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古怪的死法。”
盈袖心里也是一动。
如果真的是毒死的。她真的不知道,天地间有哪种毒药,能够保证这些人在同一时间死去,而且死的时候,还能保持死前的动作不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
盈袖这一瞬间想到师父。
以他的能耐,能不能做到这一切呢?
但是她很快又排除了这个想法。
因为师父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他对自己虽然很关心,但是盈袖能够感觉到,师父骨子里,是个对世情淡漠隔离的人。
而且他跟这些戏班子里的人八竿子打不着边。又怎会去做这种脏他手的事?
那会是谁呢?
盈袖很快又想到当初那个在慕容长青胸前种蚀心蛊的人。
这种死法,应该只有那个懂蛊术这种南疆邪术的人才弄得出来吧?
盈袖心里猛地一紧。
那种蚀心蛊的人,还在京城?还在她身边吗?
她有些惊慌失措地往自己四周看了看,突然发现自己手腕上那光剑镯子发出一阵炽热,炙烤着她手腕上的肌肤。
这是光剑示警,周围有邪祟。
盈袖闷哼一声,捂着手腕靠到墙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那胖胖的大婶吓了一跳,“快回去吧。这种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盈袖心情复杂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北城坊区,回到自己的大车旁,坐车走了。
元应蓝也来了。她同样坐在一辆不起眼的大车里,从车帘里看着那庆喜班的大门出神。
过了许久,她才对赶车的人说:“走吧,这里太挤了,还是回去吧。”
那赶车的人应了,将她送回东城坊区。
元应蓝从东城坊区改换了车辆。才回到西城坊区的齐王府。
此时齐王府里已经挂上了白布和白灯笼,搭起了孝棚,请了吹鼓手吹吹打打,五十个和尚、五十个道士还有五十个尼姑,要给齐王妃念诵往生经。
宫里的元宏帝和皇后齐雪筠知道了齐王妃的死因,都很诧异。
皇后齐雪筠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跑到元宏帝面前哭诉:“臣妾的儿媳妇虽然出身不高,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给齐儿留下血脉,却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臣妾不甘心。请陛下给臣妾、给齐儿,还有佳儿和蓝儿做主啊!”
元宏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他静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朕已经让大理寺去彻查,看看齐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放心,大理寺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但是大理寺判案,是讲证据的。
鲁玥儿的死,要是说证据,除了她身边的两个婆子指证元王妃的婆子,别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连尸身上声称被打的伤痕都不明显,也没有暗伤,最后只能以“吓死”来结案。
而“吓死”这个结论,完全是找不到死因而扯出来的无稽之谈。
元王府只派了一个管事就把这件事了解了。
因为根本找不到齐王妃致死的真正证据,又如何能判断凶手到底是谁呢?
元王妃的婆子自然也是不能锁拿的。
皇后齐雪筠的哭声停滞了一瞬,马上又哭嚎道:“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但是却没法去追究凶手的责任。归根到底,还是我们娘儿俩苦命!”
元宏帝没有做声,让她一个人哭,自己埋头批阅奏章。
皇后齐雪筠见元宏帝摆明了要包庇沈咏洁,心里也很不高兴,但是一时无计可施,便命人准备銮驾,她要亲自去齐王府吊唁。
她去的时候,正好鲁家的人也都来了,在齐王府里哭天喊地。
齐王妃鲁玥儿是他们唯一的支柱。
鲁玥儿死了,他们鲁家的支柱就倒了。
元应佳和元应蓝两个人跟他们并不亲近,他们也不敢扯着这两个孩子给他们撑腰。
见皇后娘娘来了,鲁家的人哭嚎得更加厉害了。
皇后齐雪筠给齐王妃鲁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