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张……张什么?他是谁?凭什么上表管我家的事?!”司徒健仁大惊,嘴里刚刚吃的一口药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没想到除了沈咏洁,还有人这么恨张氏?!
吕大掌柜侧身躲过司徒健仁喷出来的药,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拭,一边道:“张绍天是张副相的亲弟弟,小张大人的堂弟。”
原来是三侯五相家中人。
司徒健仁皱了皱眉头,将吕大掌柜的手推开,不悦地道:“关他什么事?兰莺哪里惹着他了?他认得兰莺?”
吕大掌柜忙道:“张绍天是以御史台员外郎的身份上表请旨,言明张氏身为东元国人,却里通外国,助纣为虐,危害东元国利益,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胡说!”司徒健仁捶着床大叫,“兰莺一个内宅妇人,怎么里通外国?我说,都是沈友行这老贼的奸计!”
“老爷!”吕大掌柜慌忙用手捂住司徒健仁的嘴,“您可别乱说话。沈大丞相既是官,又是您岳父,您这样直称他的名讳,真的不太好啊!”
司徒健仁忙往四周看了看,低声道:“知道了,我一时忘形说走了嘴。吕大掌柜,你不会去告发我吧?”
“小的当然不会!”吕大掌柜忙拍胸脯保证。
只是不管司徒健仁好说歹说,吕大掌柜就是不肯去借银子赎张氏。
因看司徒健仁不管不顾的样子,吕大掌柜担心自己撑不住,忙悄悄命人将司徒盈袖叫了过来。
这几天司徒健仁彻底恼了沈咏洁,根本就不跟她说话。
也就司徒盈袖过来说几句,他还听一听。
司徒盈袖听说司徒健仁又闹起来要去借银子赎张氏,眉头蹙了蹙,带着丫鬟婆子来到司徒健仁住的院子。
“吕大掌柜,我外祖父说要给我爹寻美女,找到了没有?”司徒盈袖在门口拦住吕大掌柜,笑着问道。
吕大掌柜点头哈腰地道:“快了。快了,小的去催一催。”
“嗯,记得快一点。如果最好的找不到,次一等先进来也行。”司徒盈袖点点头。往屋里行去。
“爹,您今儿好些没有?”
司徒健仁皱着眉头道:“我好多了,你回去跟你娘说一声,就说我求她,先把张氏赎出来。我以后一定一碗水端平。”
还以为沈咏洁是在吃醋,所以不肯放张氏回来。
司徒盈袖也不接话,在司徒健仁床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来,微微笑着道:“爹,您快别生气了,娘知道您心爱张氏,为了弥补您的损失,娘要给您寻一个不比张氏差的美女来服侍您,一进门就封姨娘,又体面。又尊贵。您要赶紧养好伤,别新人进门了,您还不能起身就不好了。”
司徒盈袖不想让司徒健仁知道是沈大丞相在给他找美女,顺嘴就把这份功劳给她娘了。
因为到时候美人寻来的,肯定还是要通过沈咏洁的手带进来。
与其到时候对景,不如现在就把话先放在这里,也好分一分司徒健仁的心。
“啊?”司徒健仁果然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真……真的?!”
“当然是蒸的。难道还能是煮的?”司徒盈袖莞尔,一边拿出小银刀,给司徒健仁剖了一个橘子吃。
腊月的橘子是秋天窖藏的,到了现在拿出来。养得熟了,十分甜中带了一点天然的酸,又好吃,又开胃。
司徒健仁吃得眉开眼笑,摇头晃脑地道:“唉,其实你娘什么都好。怎么就是容不下兰莺呢?”
司徒盈袖低着头,将橘子瓣上的白络一根根撕了下来,把剥好的橘子瓣摆在白玉盘里,捧到司徒健仁面前,笑着道:“爹,您别想岔了。娘从来没有容不下张姨娘,是张氏自己不安份。再说,您是没有看见,那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对张姨娘别提多情深意重,恨不得连北齐锦衣卫督主的位置都不要了,只为带张姨娘回北齐。”
司徒健仁听了,心里酸溜溜地,瞬间觉得手里的橘子也酸得倒牙,顺手扔回白玉盘里,哼了一声,道:“那又怎样?左右兰莺也没有跟他走。”
“不是张姨娘不想,是咱们东元国的朝廷不允许。”司徒盈袖叹了口气,“爹,其实张姨娘回不回来,跟娘真的没关系。娘倒是想她回来呢,免得爹天天牵肠挂肚,是女儿多了一句嘴,说满京城的人都亲眼看见北齐锦衣卫督主夏凡跟张姨娘的情意绵绵,大家都笑爹头顶上的帽子绿油油地,女儿气不过,不想让她回来给爹头上抹黑。”
“啊?真的都看见了?”司徒健仁还有些不信。
“这能有假?您要不信,出去装了普通人,去京城的酒楼茶馆里打听打听,看看大家都是怎么说的。您要丢得起这人,把张氏赎回来,我可真没法在这个家待了。她不要脸,我还要脸。谢家是堂堂三侯五相之家,我还要嫁人呢。”司徒盈袖不动声色将谢东篱祭出来做挡箭牌。
因谢东篱是唯一一个不买他账,并且执意将司徒健仁送到白塔大狱关了一夜的人。
司徒健仁虽然嘴上着恼,其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