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石律主管刑律,口功夫自是一流,而萧百剑本就无实证证明帝凌天与顾剑声的联系,被他绕了一圈险些被绕进去,愣了愣神才道:“但谣言可畏,剑冠前辈也该出面让众人一见,以杜悠悠众口。
“顾剑声若是怕,也只会怕凌霄剑宗内无秦淮河那么多水供你饮,不如随本宫去东海,让你引个痛快!”
一声柔柔媚媚又不失威仪的声音传来,却见两排妙龄少女撒花开路,八个健奴扛着一个巨大贝壳沉稳而来,而贝壳如软床一般,躺着一个妖娆妇人,妇人云鬓高堆,一袭水蓝薄裳下丰腴曲线若隐若现,皓腕撑颐,如春睡海棠般慵懒的躺在贝壳软床上,好不顾忌薄衫下偶尔乍泄的春光。而自她到来,场上便弥漫一股如梦似幻的朦胧水汽,水汽中有着这大海特有的新鲜咸腥味,仿佛让人置身辽阔海边。
显然方才一击震飞白何水的就是这位美妇,众人正猜疑着她的身份,又听闻一声冷哼,“玲珑郡主,老夫与你同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替顾剑声出头的!”,声音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显示一身不凡修为,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一手中持剑的峨冠老者与那女子同行而来,老者眼眶深陷,鬓边苍然,黛黑色的皮肤粗糙而干枯,看起来只是个干朽老者,但在提及顾剑声名字时,浑浊双眼中偶然泄露的风雷之色却昭示着来者深不可测。但众人仍是先被他口中的名字惊摄,看向那名美妇惊异道:“玲珑郡主?她便是玲珑郡主?”
虽称郡主,但众人却知这郡主之名非是人皇加封,而是妖王授予,这玲珑郡主不是旁人,乃是四大妖王中“东海鲛泪”斛明珠义结金兰的姐妹,斛明珠与她同修百年,对她是既爱又怜,而这玲珑郡主也是不兴风作浪就不自在的性子,有斛明珠背后撑腰,俨然已是东海一霸。白何水跌毁了发冠,摔破了面皮,本是怒火中烧,但听闻这玲珑郡主的名号,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
而斛明珠烟视媚行全不理会白何水,只冲同行老者咯咯笑道:“这白何水说顾剑声无胆,可是呢,本宫当年见顾剑声生得俊俏,想收他做面首,他不但一口回绝,还将我养的人奴一并全放了,更过分的是还在本宫身上留下剑痕,害得本宫十多年没敢出去见人,这哪是无胆,分明胆大包天!莫说是我,你一直视他为对手,听人说你追逐多年的对手是个无胆鼠辈,这不相当于骂你鼠辈不如吗?”
果真是妖族出身,说话大胆至极,一口一个面首的说着,她不害臊,诸派之人都已替她害臊了,一个个不敢直视,但偶然偷偷一撇,皆是色授神予,暗道:“原来是这么跟剑冠结下的梁子,这剑冠当真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换做我,便从了她也无妨。”
“哼,少在这卖弄唇齿!”那老者一拂袖,不理会玲珑郡主,只对骆石律道:“顾剑声呢?怎么才能让他出来?”
骆石律见老者谈话间俨然与玲珑郡主平起平坐,知晓他也非常人,此时见老者是左手持剑,而右手大拇指齐根而断,当即面色大变,道:“您老是‘诗书尽废’王念之前辈?”
此名一出,又是一片哗然,这王念之来历亦是非凡,他本是出身华章儒府,亦曾得‘公子’之名,非但剑术高超,琴棋书画等儒家四艺也无一不精,堪称一时人杰,但在与顾剑声一次比斗中却是一败涂地,之后不甘落败,又找上顾剑声几次,却只是越输越惨,王念之受了刺激,自此焚琴坑书,自号‘诗书尽废’,亦在荒废诗书礼乐,琴棋书画等儒门技艺,只专注于剑。后又因知晓自己心性偏激,已偏离儒门中正之心,再修儒家中正之剑也难追得上顾剑声,便舍弃儒门公子身份,自断了右手拇指,改修了一套剑走偏锋的左手剑,自此定居东海海岛不问世事,只是每过一段时间他便会来找顾剑声比剑,比剑的相隔时间越来越长,而每一次再出都会有大的进益,上次再出时也是八年前,那是顾剑声便已对他评价为“东海七十二岛,以他剑术为尊”。如今出现在此,怎能不让骆石律惊异。
王念之却无视骆石律的惊异,道:“不过剑冠手下败将,今日特来寻顾剑声,看他今日能否给我第十八败!你还未说,我怎么才能见到他!”
这东海的一人一妖借此机会联袂而来,与其他诸派一起逼顾剑声露面,让骆石律不禁犯了难,佛道诸派都可先以言语劝之,再以实力压之,最后以大义晓之,但这一人一妖却皆是横行无忌的主,指望他拦,怕是真拦不住!
“哼,他们想见顾师叔,那便让他们见吧,也不过自讨苦吃!”骆石律看他们一个个不请自来,侵门踏户心中也是不快,口上则道:“我已说明顾师叔如今不便见客,但诸位既然执意要见,我派也可再退一步,准许你们前往悟剑窟请示师叔,看师叔是否愿意见你们,只是话先说明白,如今悟剑窟方圆皆在我师叔剑意笼罩范围内,我派弟子尚不敢靠近,尔等若是接近,呵,不慎伤了的话可莫怪我没事先提醒!”
众人闻言随即一凛,有些人已开始后缩,还有些人则跃跃欲试,骆石律又想到,“顾师叔说他在午时功力最弱,现在还没出午时,尚不能让他们上悟剑窟,且在拖上一会……”
随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