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哥,你不要担心,不过是公主殿下找我问几句话罢了,而且你看,今日来的那位女官说话客气有礼,不像是问罪的样子。⊥,..”
田书青温声安慰着闷闷吃完晚饭就一言不发的丈夫,虽然她心里面其实也没底。
“每次岳父那边有什么事,你都少不得要劳累一场。”吴柏有些不虞的说道。
田书青眼神一暗不言语,吴柏有些懊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岔开道:“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找你说什么?咱们就是安安分分的小老百姓罢了!”
“我倒是能猜出一二,早些年我有个姑姑嫁给了以前的平南侯,就复姓夏侯,如今娶了公主的这位驸马,恐怕就是与我那姑姑有关系,夏侯将军的大名,在西北可是如雷贯耳。我猜想公主见我,要不与我那英年早逝的姑姑有关,要不就是与田家有关系。”
吴柏讶然道:“那不是你亲姑姑吗?你难道都不清楚?”
是啊!连亲姑姑家中的情况都不了解,说出去可不就是没人相信?
田书青苦笑:“我父亲大我姑姑十岁左右,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姑姑就出嫁了,后来稍微大一点听我娘说,我姑姑出嫁的时候我祖母祖父准备了田家三分之一的家财还是多少给姑姑做嫁妆,我祖父儿女不少,我姑姑一人就占了那么多,其余人心里怎能痛快?我祖父祖母在世的时候与那平南侯府还有往来,等到了我祖父祖母过世两边的关系就断了。”
“我母亲与姑姑关系倒还要好,但你也知道,她性子温吞人又柔弱,素来都是我姑姑联络她,后来祖母祖母相继过世,我父亲没了压制,妾侍一房一房往家里娶,她自顾不暇,知道我姑姑过世的消息传来,才知道人没了,等我姑姑没了,田家几乎与平南侯府没了往来。”
吴柏听的唏嘘不已:“以皇商女儿的身份嫁给大齐数得上的侯府,唯有嫁妆能让女儿家有底气了,祖父其实做的很对,而且若是与平南侯府处理好了关系,以后的生意往来其实也是一件大有益处的事情。”
“我祖父商海沉浮多年,如何不能明白这件事,但他那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有些事情也有心无力,还能怎么办?我几位叔叔早就被钱财权利蒙蔽了双眼,哪里考虑到长远,就算有考虑到长远的地方,那时候正是争权夺利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田书青看着吴柏:“我嫁给你十二年了,咱们家里从一个小小的杂货铺子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开了好几家铺子的地步,我自然知道其中的艰难心酸。前两年听到夏侯将军的名字我不是没动过心思,想着估计能跟我小姑姑有关系,但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我小姑姑的儿子,夏侯将军早些年的时候被人拐卖了五年才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家中,那时候我们田家没有一个人出去找过他,没有任何人给夏侯将军伸过援手,等到人家飞黄腾达了再去找人家,我实在拉不下这个脸,而且咱们虽然辛苦一点好歹都是自己一点一点辛苦攒下来的嘉业,你一个大男人,不用讨好谁巴结谁,堂堂正正的,我看你过得痛快哪怕吃点苦又算的了什么。”
田书青这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尤其是最后一句,男人的脸面大过天,这叫吴柏心里受用的很。
“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不用多说,我都明白你,”
油灯下,吴柏拍拍田书青的手,然后叹口气道:“唉!就是听说这位公主殿下脾气不太好,你后日去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万一冲撞了公主怎么办?”
“谁说什么都不知道了?”说道这个,田书青倒是来了点精神,将小图乐拿来的东西给自己的夫君看:“这是公主殿下让她的那位婢女送来的,我后日去的时候自然穿这套衣裳,公主能送来的东西想必也是公主殿下希望我那一日穿的,你说是不是?”
女人家对衣衫首饰哪里有不喜欢的,更何况是从锦绣堆里出来的田书青,即使到了吴家她审时度势比以往要寒酸些,但到底是见识过这些繁华的。
兰齐朵送来的东西其实很简单,甚至不过是因为拜访别人家让小图平他们适当的准备点见面礼,于是小图平挑了一些兰齐朵平日没有用过,或者在别人眼里已经很是精致可人但殿下却不怎样看得上的东西:团锦琢花衣衫搭配着碎花翠纱露水裙,以及一支银镀金串珠点翠花簪。
簪子上面的点翠在灯光下华丽异常,吴柏见自己的妻子欣喜的模样一时间有些酸楚,明明是锦衣玉食的皇商之女,阴差阳错的嫁给他之后却过了一段苦日子。
田书青很快发现丈夫的眼神,嗔怒的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公主殿下送的这些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就是我以前家里也不一定会买,尤其是这点翠簪子,别看这一点点的小手艺,我告诉你,没有二十两银子别想买得到,再加上这做工,我可是打算给咱们妞妞留下做嫁妆的!”
吴柏有些哭笑不得:“妞妞才八岁!”
“八岁怎么了?我的嫁妆我娘可是从我出生就开始攒起来了!”
田书青说的很是理所当然。
“快点睡吧,明日早早起来,看看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