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齐朵眼前浮现出女子直爽欢笑的脸,神情很是平静:“那是她们一伙动手的吗?”
“不是!是他的小叔子动手的!”
夏侯翼回答的也干脆。
兰齐朵心里面松口气,没有杀人就好,随即凝眉:“她的小叔子?我记得喜姐姐的夫君是庄子上管事的儿子,他父亲是我皇庄的庄头,他大儿子老实本分,喜姐姐自己也满意,我就将人嫁给他了。”
那出问题的人就是图喜,当年那个她刚醒来的时候因为心直口快被图平教训的姑娘,兰齐朵很是喜欢她这样的性子,所以最后虽然图平一直没有嫁人但是她自己却是最得兰齐朵宠爱,又因为她跟图平的关系兰齐朵对她总是格外宽厚,甚至动过要从她那里国际一个孩子给图平养老……
将脑子里这些无关的念头散去:“你直说吧,我没有你想的那样脆弱。”
“她的相公确实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加上你给她的嫁妆丰厚,在胡家倒是过得不错,但她婆家的小叔子一心想要读书好脱了奴籍,实际上却没多少真本事。”
“康泰十六年,他去跟人喝花酒,为了当红头牌跟人大打出手,将一个富商的儿子打的半身不遂,那富商闹起来,他自己怂包,将图喜跟你的关系亮了出来,那富商自然犹豫,最后只好赔钱了事。赔了钱胡家相当于倾家荡产,他也不再去私塾念书,就去庄子上的账房学着管账,被人吹捧了几句再次把庄子上全年买种子、买农具的银子被人骗了精光。”
“又借钱把种子的窟窿堵上,家里已经债台高筑了。她婆婆疼爱小儿子只觉得自己儿子什么都好,怀才不遇,央求着图喜给找更好的差事,图喜没办法,利用自己以往的人脉给他在府中找了管茶叶的差事,图喜当年在殿下身边那么多年,他又是图喜的小叔子,一来二去他跟守珍藏阁的罗大利熟了起来。”
夏侯翼说到这里兰齐朵还有什么不明白,连带着后面的小平安喜乐都觉得深深的无力,这都叫什么事?若是……若是图喜为了她自己也就算了,如今因为那不成器的东西拖累成这个样子,这缘由有怎么听都怎么憋屈!
图平却在外面捂着嘴泣不成声,她只记得有段时间表妹心事重重,问了几句都说孩子在断奶夜里闹腾的厉害所以没睡好,如今想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孩子的事情,可恨那时候她根本没主意表妹的异样……
“胡家人按照大齐律法该怎样判就怎样判,不用顾忌我的名声,有时候遮遮掩掩的还不如一开始就开诚布公。”
兰齐朵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图喜,仿佛忘记了这个人,图平有心想要说几句,但在云嬷嬷的眼神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她与其他三人情同姐妹,受云嬷嬷教导,其他三人虽然嫁人了,关系一直都未变,图平知道这件事是图喜做错了,只不过还是奢望着殿下能留图喜一命。
“你当出了这样的事情殿下心里好受?你看看你们几个的名字再看看小喜他们几个的名字,殿下还说以后再换人还是按平安喜乐来排。”想到图喜也是她一手教导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们几个抽空去送她一程,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姐妹情分。”
图喜心下酸涩,明知道这件事殿下也有自己的难处,没有连坐其他人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但还是忍不住难过。
钱六郎看着眼前泪水涟涟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只想将她轻轻揽入怀里,这个一直故作坚强的女人让他心疼,想为她遮风挡雨。
而这边兰齐朵并没有比平常有多大变化,朝着夏侯翼说:“那天匆匆忙忙,你只说你自己有事情找我商量,有什么事情?”
下一刻兰齐朵就落入一个充满阳刚味的怀抱,夏侯翼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阻止了兰齐朵想要推开他的动作。
“要是难过了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这个季节不是很冷但也不热,兰齐朵被他这样闷在怀里,刚开始还是挣扎了几下,最后才说:“我就是觉得心里头不痛快,但并不想哭。”
夏侯翼嘴角扬起笑,趁着这会两人身边没人跟着,他直接将兰齐朵抱起来,兰齐朵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楼主夏侯翼的脖子,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就见夏侯翼将她放到走廊上,然后抬手给她将披风带子系好。
“你要是心里不痛快那看我打拳好不好?我心里面不痛快了就打拳,把自己厌恶的那些人还有那些事全都当做敌人一样一拳一个打飞,心里面就痛快多了。”
兰齐朵有些无语的看着夏侯翼,那是你亲自打拳,又不是我亲自打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了,不管怎么说夏侯翼都是在乎她才会这样做,如今两人都已经定亲了,他关心自己也是一片好意,虽说没有拒绝他但也不要说什么伤人的话才好。
夏侯翼打拳那就是实打实的虎虎生风,并不是什么为了好看的花架子,他刚开始打的时候还是沉默的,后来见兰齐朵仔细盯着他瞧,差点同手同脚起来,反倒是将兰齐朵惹笑来了!
“你这样要是上战场对敌人,早就成俘虏了吧?”
兰齐朵拍拍身边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