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跪坐在最前面,拿起木质的酒杯,很自然的抬眼望去,就见顺着小溪的流经之处,跪坐了好几十个男男女女,此时见兰齐朵抬头看他们都很紧张。
兰齐朵午睡过后换了一件元宝领的对襟两件式石榴裙,石榴红原本是一种在很多年轻姑娘看来很俗气的红色,但是天气渐渐暖和了,这种石榴裙穿着既不冷也不热,倒是很好的选择,奈何裙子颜色稍显艳俗,很多姑娘们情缘冻着都不愿意穿这种的,如今见兰齐朵穿这样的衣服,姑娘们更多的是好奇和惊艳。
因为兰齐朵穿的实在是太美了!她的头发只是高高的梳起,并没有什么金啊玉啊的做装饰,只简简单单的用了一款月牙状的银梳篦插在头发上。甚至脖子上、耳朵上都没有任何的链子或者吊坠,仅仅是一袭简单的石榴裙就再无装饰。
很多姑娘们见了兰齐朵的打扮若有所思,都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原来着石榴裙是要往简单了打扮否则就有些叫人眼花凌乱了。
元嘉大长公主平日里很少盯着谁瞧。大多数时候在闺秀们的眼中元嘉大长公主都是神秘的,如今传闻中神秘的元嘉大长公主就这么平易近人的坐在他们前方,并且还抬眼看他们,怎能叫人不紧张。
兰齐朵抬起修长的脖颈,低垂着睫毛。白玉似的手指捏着酒杯道:“你们可是商议好了规则和赏罚?”
“哈哈……这是自然,快快快,元嘉,我跟皇兄可是等不及了!”梁王今日话有些少,兰齐朵还觉得奇怪,这会他开口了,此时此刻兰齐朵倒也不好说什么。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兰齐朵那双肖似康泰帝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着看了一眼分坐在水流两旁的人,正要将酒杯放进水中,结果又听康泰帝说:“慢着!”
兰齐朵抬眼,但是那双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父皇还有何事?”
康泰帝有些尴尬的跟梁王对视了一眼:“朕觉得。再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跟年轻人玩这个,作为长辈,总得有个彩头吧?”
兰齐朵心中腹诽,这就跟行酒令似的,还添个彩头,再说了谁愿意将您当成长辈了,也就您自己自我感觉良好!
“那父皇看着添吧!”
康泰帝很是慷慨的将自己腰间悬挂的一个用金色绣线包裹的玉佩解下来说:“这个玉佩朕带来不少日子,今日高兴就用他做彩头吧!”少女们可能对什么玉佩不感兴趣,但是那些男子们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看到那个玉佩的时候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那可是真龙天子佩戴过的东西,要是能得了,那可就是传家宝了!
梁王此时也适时的说:“既然如此我也添个东西。”
结果他左看看又看看发现竟然没有合适的,总不能康泰帝添了玉佩。他也将腰间悬挂的玉佩添上去?因此他只好将别在腰间的一柄折扇拿出来,假装伤心道:“哎呦!皇兄的彩头实在叫人为难,本王只好忍痛割爱了,勉强做个榜眼吧!只希望今日能大放光彩将这把扇子赢回来。”
梁王的扇子自然不会太普通,众人依然有兴趣,兰齐朵看着那些闺秀们似乎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心中微动,朗声道:“既然父皇和王叔都出手了,本宫也来凑个热闹吧。”
“不过,众位公子因为人数众多,所以两件彩头,而小姐们只有九人,那也不用跟他们争,因为人数少,本宫有一对珍藏的翡翠步摇,就拿这个做彩头吧。”
果然这句话一出那些闺秀们都纷纷窃窃私语。
兰齐朵微微一笑,口中道:“开始!”
提着衣袖就将那酒杯放进了水里,酒杯飘飘荡荡,随着水流而下,溪水又狭窄,不一会就在一处比较弯的地方停下来,兰齐朵道:“杯中有杯子停下来要做的事情,这位公子不妨念给大家听。”
一个脸上有些痘痘的青年男子站起来连兰齐朵的眼睛都不敢看,对着康泰帝礼了一礼,朗声念到:“做咏柳诗一首,否则罚酒三杯。”
他悄悄松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刁难人的法子,一边念一边在旁边的纸上写出“丝丝愁绪随风乱”这样的诗句。
康泰帝在上面听着,点点头道:“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才学倒是不错,这咏柳诗倒是立题新颖。”兰齐朵听了一句,嘴角抽抽,果然父皇今日消遣人来了,还要她作陪,人家不过是脸上有点痘罢了,就说人家不好看。
那脸上有痘的青年将酒杯重新放进水中,这次是在一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青年跟前停了下来,兰齐朵见那青年还没说话先涨红了一张脸,轻轻的蹙眉,她自己最是不待见这种跟小姑娘一样容易害羞的男子了,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果决坚毅,虽然他这次抽到的是根据前朝的莫五娘生平写一篇评论,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兰齐朵可不觉得他能写出什么好,除非见解独到。
果然念出来的时候有一句“一女不事二夫”就叫兰齐朵倒尽胃口,梁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用水给康泰帝划了个×,康泰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兰齐朵。
兰齐朵坐在最前面将康泰帝和两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是也懒得说了,这次宴会本就是为了她选婿而来,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