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觉得刚刚那位念诗的公子怎么样?”
梅林的人不少,基本一盏茶功夫就能遇上两拨,兰齐朵这边一伙人很是打眼,好在越往深处人越少。
梅花一簇一簇的挂在枝头,阳光下更是显得晶莹剔透,原本在这梅林清清冷冷的,此时也因为人群显出几分热闹来。
跟着兰齐朵的侍卫们个个都是人精,见此处人越来越少了,就放缓了步子,只让兰齐朵还有几个婢女走在前面,他们远远的缀在后面。
兰齐朵听到一向怯懦安静的小图平问出这样的话,也不生气,只拿话逗弄她:“什么怎么样?难道是你们谁看中了他想要嫁人了?让本公主给你们把把关?”
“殿下!”
小图平跺跺脚:“殿下这么聪明,明知道奴婢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拿话来打趣奴婢?殿下的人奴婢可不敢肖想!”
“那位公子是诚毅伯家的长子,今年刚满二十,家里因为他考科举的事情还未曾给他定亲,这位公子性情开朗,豁达大度,很是健谈,最重要的是诚毅伯家里家风清正,他的祖父、叔父、父亲几乎都没有纳妾,个个都对结发妻子敬重有加,他房里也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糟心事。”
小图平一个大姑娘家刚开始说这些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说到后来就顺畅多了,甚至说完之后还问了一句:“殿下觉得此人如何?”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兰齐朵说完几个婢女里面,小图安就忍不住心直口快的说:“殿下,那位公子跟您年纪相仿,您这样老气横秋不知道还以为您七老八十了!”
兰齐朵被小图安说了一句,才发现自己不是用一个当事人的眼光看那位诚毅伯家的公子,而是自始至终置身事外。
想到几个丫鬟还有身边的人都为她的婚事操心,兰齐朵一本正经的补充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也看见了,前面父皇和哥哥他们相看的那两家人,看起来都是好的吧。结果一个因为生了病就怪到本宫头上说是八字相克,亏的还是读圣贤书长大的。”
兰齐朵一边走一遍说几句,见几个丫头都衣服若有所思的样子,再接再厉道:“第二个那就更不用提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他。人模狗样的,连父皇他们都骗过了,谁知道是个奸诈狡猾的,竟然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骗了人家姑娘,这样的人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兰齐朵一席话将几个姑娘说的哑口无言。丁胜跟在夏侯翼后面也对夏侯翼悄声咂舌道:“公主殿下不愧是跟名满天下的太傅大人念过书,口才真真是青出于蓝!”
夏侯翼听了既有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同时也很心酸,心爱的姑娘要议亲了,但不管怎样议亲对象都不是他……
“那诚毅伯假的这位公子呢?”几个丫鬟不死心,只觉得她们殿下不过想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罢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说道刚刚见到的那个年轻书生,兰齐朵随手从枝头掐了一朵花儿别在小图平鬓旁,轻声说:“气宇轩昂、眼神清亮,看起来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几个丫鬟一时间都有些喜不自禁。这么说殿下是观感还不错?他们下意识地忽略了兰齐朵说的“看起来几个字”,只以为兰齐朵是不反对。
夏侯翼这边却是急的抓耳挠腮,只因为兰齐朵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他们两人虽说耳力比一般人灵敏些,但太小的声音自然无法听见,如今夏侯翼听见了什么,“正人君子”!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一看就是伪君子好不好?
丁胜见夏侯翼焦急的样子,赶紧将人拉住:“将军,您千万别出去,要是被公主殿下发现您就前功尽弃了。您忘记老钱说的话了吗?公主殿下将跟踪她的萧探花送到牢房里蹲了半个月还给他安排了一位狱友,将萧探花一日照三餐的折磨……”
“那是姓萧的该打!”
“是是是!萧探花该打。”
丁胜不但要跟着夏侯翼在兰齐朵附近偷听人家说话,还要时刻注意着别被公主殿下的发现了,这种刺激简直比跟夏侯翼上战场、闯敌营还要惊险万分。
他一心几用之下。还要安抚住见到兰齐朵智商明显下降到毛头小子阶段的夏侯翼,这其中的艰辛简直比夏侯翼听到兰齐朵说别的男人好还要心酸好几倍!
“回去吧!嬷嬷估计等着用午膳。”
兰齐朵在梅林里转悠了一会,就觉得无趣,她本就不是那种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见到什么好景致就能张口作诗的人,如今看着这些花儿也只有好看、漂亮,煞是美丽这种普通的词语形容。如同那种“凌寒独自开”、“宁可枝头抱香死”的句子,她还真不是才女,也做不出来。
“也不知道这些花儿能不能折几支回去?插在房间里倒是挺好看的!”
“倒是能折几支的,不过似乎要收银子的!”
“呀!还要银子!不过就是几朵花儿罢了!怎么这么贵?”
兰齐朵看他们为了抱怨花太贵出声道:“别折了,就叫他们好好呆在枝头自然凋零吧!折下来没几天就枯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