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水,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白名启顿了顿,儒雅的面具终于有了一条裂缝。他深深地看了若水一眼,袖子一甩,脸上虽然还是笑着,口气里却已经带上了不客气。
“白相在说什么,小女子实在听不懂。厨举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可有邀请函在手,届时无法出现在赛场上,不知道白相该怎么掩盖我的失踪呢?我想,白相您就算权倾天下,也堵不住千万百姓的悠悠众口吧~您把我带走的事情,很快全湘南县就会都知道了,然后,皇上也会知道……”
若水的嘴角也扬了起来,在看到白名启终于不复淡定之后,她的心却出奇的安定了下来。自此,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终于稍稍削减了些。
“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今日这次谈话不欢而散,白名启冷哼一声,直接甩袖走了。若水松了一口气,软倒在地,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塌投了。
洛凉生有消息了,但是消息不知真假,此次幕后主使露了面,却仍不知针对她的真正原因。所以,如今旧雾已散,新雾丛生,一切阴谋都比想像的还要复杂,却正在向着若水依次解开面纱,狰狞的真相正在渐渐成型。
今日气走了白相,明日就不知道会迎来怎样的酷刑。若水相信,那样一个看上去如此儒雅无害的男人,内心定然比寻常人更加阴狠,她的下场,恐怕是她已经无法想象出来的凄惨。
酷刑比她想象的来的还要早,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若水就被铁锁链互相敲击的声音吵醒了。昨夜睡在发霉的稻草堆上,一堆虫子咬得她一直没睡好,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刚闭眼,如今也就是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样子,直到有人架起她出了牢房。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尾,若水总算醒了,她抬起头来,正看见一个尖嘴猴腮个子很矮的猥琐男人坐在一个高大的虎皮椅上。被椅子一衬,显得格外的瘦小。
周围的墙壁上,刀架上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有些若水隐约能猜出是什么东西,还有一些。连干什么用,怎么用都看不出来。
狱中本就阴冷无比,更何况现在是三九寒天,被泼了一桶冷水的若水马上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冻得牙齿直打颤。
“你就是萧若水?只是个小丫头么~竟然能被送到这种地方来,倒也算你有本事~”
那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若水的欣赏,但是听那声音却好像什么尖锐的东西刮在了铁板上一样,刺耳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若水没有答话,不是她不想答话,主要现在说一句话恐怕就得耗掉她所有的气力。
“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进来么?”
不过。显然那人根本就不在乎若水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直接开口问了起来。
若水低着头,没有说话。她进湘南县大牢的理由倒是知道,但是来这里,鬼才知道白名启用的什么借口。
“不说话?挺硬气的么~那就打吧~喏,就那个就行~小丫头家家的,不用什么太毒的就可以了。”
听上去好像非常关照的意思,但是当第一鞭抽到背上的时候,若水便克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
那鞭子上到底有什么!怎么伤口如此撕心裂肺的疼!
那人好像猜出了若水此时的疑惑,这才刚刚抽了一鞭。就抬了抬手,和蔼可亲的说道。
“小丫头是第一次来我这天牢吧~想来应该没见过这么多的刑具,来来来,把这鞭子拿给她看看。让她也开开眼!”
该死的若水根本就不想看到底是什么刑具,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刑讯,最好直接晕过去,欣赏见世面什么的,她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心情!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条已经沾上血的鞭子就这么猛地塞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眼睛却猛地一下瞪圆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鞭子!是用极细的金属丝捆起来,每隔一小段就会有数个细小的倒钩,就好像猫舌头上的倒刺一般大小。
此时这倒钩上已经挂上了丝丝血肉,不用想,若水也知道,那些血肉就是自己身上的。
鞭子上隐约可以看到有白烟冒出来,不知道是涂抹了什么药物,散发出一种烧灼的诡异味道。
“噬肉散的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我新近刚刚发明的药物呢~只要滴进伤口,伤口就会一直溃烂,永远不会结痂,怎么样?是不是很带劲啊?”
带劲你个大头鬼!简直就是变态!
若水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骂人了~但是她现在真的很想骂脏话,只恨不得自己没有好好跟高大壮学学怎么骂人,只能趴在地上在心底默默地诅咒。
“骂吧骂吧~我知道你在骂我,但是我不在乎。每天骂我的人多了,每个都咒我赶紧下地狱,但是咒我的人现在都已经下了地狱,我却还活的好好的,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
那个疯子开始狂笑起来,若水也感觉到鞭子已经开始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