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才刚刚审了不到一个时辰,那县太爷就已经把该招的不该招的全都招了个底儿掉,这会儿正趴在那奋笔疾书写着自己的罪状书。可是按理说他已经什么都招了,怎么就没听他提起过什么孩子?
“我弟弟不见了!难道不是他的手下抓走的么?我要去问他!”
“好好好!一起进一起进~”
张大人才不在乎若水到底够不够格审讯朝廷命官,他高兴着呢~总算又找到新理由再多拍几板子了。
“呔!狗官!居然还敢不招!来人!先给我打上一百大板再说!”
人还未进门,吆喝声就已经传了进来,行伍之中最讲究的便是无条件执行上级的命令,所以只在听到声音之后就已经抄着板子上了,那县太爷一看,马上便骇破了胆哭叫了起来。
“下官全都招了呀~哪还敢有所隐瞒~大人还想知道什么?只要下官知道,绝对有多少说多少!”
这个时候张大人已经带着若水等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审讯室,县太爷一见突然进来了这么多人,更加害怕了~
这么些个人,要是每个人都吆喝着要打他,那还能有活路么……
“那这位萧姑娘你认识么?”
指着身后一侧单架上的人,张大人问道。
县太爷哆哆嗦嗦的抬起脸来,正迎上若水吃人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马上便认出了这个女子就是不久前还被她按在地上打了几十板子的萧若水,可是现下两人的境地竟然换了个个儿,心中别提多懊悔了。
都怨那个该死的白掌柜,自己怎么就能信了他的挑唆,跟这位煞神一般的姑奶奶做了对呢~本来还能苟延残喘的做上一段时间的县令,等他捞够了养老的钱,就算是被罢了官,回老家置上几亩肥田,小日子照样过得很滋润。现在倒好,现世报马上就来了,能不能熬过今晚还不一定呢~
“喂!问你话呢!不说就打!来人……”
本来就嫌打得少不过瘾的张大人,哪里会有什么耐性等他懊悔完了再答话,没有立刻得到回应,当即就要动手了。
说话间两板子就抽了下来,县太爷鬼哭狼嚎,急忙又是点头又是摆手,大声喊道。
“认识认识!我认识!”
“认识就好~那她弟弟呢?叫,叫小勇是吧?姑奶,额,姑娘~”
问到一半忘了名字,再转过脸去的张大人立马换上了一副谄笑表情,变脸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发指。
“我弟弟呢?你把他藏到哪去了!”
若水根本就没看到张大人的谄媚,只一门心思的死死瞪着趴在地上的县太爷,厉声问道。被人无视了的张大人也感觉有些无趣,他悻悻地转过脸来,再看向趴在地上的县太爷时,心中便更气了。
“快说!藏哪去了!”
看样子倒不像是个四品大员,反倒活像一个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大人!我冤枉啊~那孩子我的手下根本就没抓到!哪里知道他现在在哪——”
话虽问着,板子却没有停,县太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边哭边嚎,杀猪一般的嗓门恐怕几里之外的人都能听得到。
“你!可敢发誓!”
一听就连这人都不知道小勇的下落,若水柳眉倒竖,一字一句的狠狠问道。
“我对天发誓!如果胆敢藏了那个孩子不招,必定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们走!”
在得到了县太爷的毒誓之后,若水再也不肯在此多浪费一分精力,招呼了抬着自己的下人扭头便走。叶枫天自然也是跟着的,张大人也行跟,却闻自己的手下急问。
“大人,此人怎么办?还打么?”
张大人不耐烦地回过头来,扫了一眼地上趴着的痴肥胖子,在他满怀着恐惧和希望的眼神之下,无情的抛下了一句,扭头便走。
“打到他屁股烂了为止!”
“我是朝廷命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救命啊——”
刑讯室的大营中顷刻间便传出了杀猪般的哭叫声,据离大营不远处的村庄人回忆,那哭
嚎声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之久,搞得他们村子里的母鸡都不下蛋了,当然,这是后话……
这一晚,整个湘南县都乱套了。在张大人的威逼之下,整个县衙的衙役都出动了,挨家挨户的盘查有没有人见过一个走失的小男孩。
然而,一无所获。
小勇好像凭空消失了,任凭那大批的衙役犁地一般的仔细盘查,依旧是没有一点消息。唯一的一点蛛丝马迹,便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是站在离大营不远处的一处民宅前面哭的可怜。后来据说是被人领到了那民宅之中,之后便再没出来过来。
对于这等需重点盘查的地点,张大人自然是没有放过,但是那处民宅根本就是一处空宅,早已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院中的野草都蹿到了半人高,哪里能看到半个人影,更别说孩子了。
线索自此便断了,之后饶是掘地三尺都无法再得到其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