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天黑了唐璧会过来接自己的吗?眼看着光线暗了下来,沈茗嫀心中的焦虑越来越深了。
爹爹为何没和自己在一起,他又被擒到何处了?爹爹和自己都被擒了,娘亲一定急坏了……还有二哥他能追过来吗?还有胡二爷他才长途奔波的追上车队,没来得及歇息就又要跟着着急了……
还有,周荣他们现在哪儿了?
周荣他应该会追过来的吧……
沈茗嫀心里着急,嘴上却是什么也不说。
言多必失!
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还是少说为妙。
自从男子不正面回答胡二爷在哪里。沈茗嫀便不再说话了。
男子似乎也看出了沈茗嫀的心思,见沈茗嫀不说话也就不再多语。偶尔和幽兰聊聊琴声。从午后至晚间,整个凉厅内唯有琴音流转。
见沈茗嫀和刘公子都不说话,贾姐借口有事走开了。
贾姐离开,沈茗嫀越发觉得面前男子才是这里的主人。而贾姐却说男子是同唐璧一起来的,言外之意他只是这里的雅客。想必是假了。
还有面前男子说他是胡二爷的朋友,然而言辞间多有闪烁,可疑的很。
天快黑的时候,侍女进来将凉厅的碧水纱帘放了下来防止外面的蚊虫进来。虽说厅里熏了驱蚊的香,只是凉厅临水花木又多又是夏日蚊虫还是不少的。
放上纱帘后,仕女又将凉厅的两盏琉璃灯点亮。
碧水纱沈茗嫀是认得的,她娘亲的房间夏日里就喜欢用这种细纱。
眼前的碧水纱帘在灯光中显得十分飘逸,若不是晚间消了风,纱随风舞犹如碧水微波十分养眼。
此刻娘亲如何了?
沈茗嫀盯着碧水纱一时有些失神……
下一步该如何走?
再一次端来茶水,临走时侍女对着幽兰悄声道:“姑娘可是累了?要不要歇歇会儿,也到了传晚膳的时候了。小厨房已经备下了。”
幽兰妙目微转望着男子道:“公子觉得呢?”
男子迟疑了片刻望着沈茗嫀道:“要不,咱们先用膳?想必唐兄是有事耽搁了。不过姑娘放心,有刘某在,确保姑娘安全。”
沈茗嫀淡淡一笑:“好!”
“果真是厉害的。”男子望着沈茗嫀笑道:“你这么大年纪的小姑娘就是到个陌生环境也是拘谨的,况且你还是被擒来的,当真这么淡然?”一下午也不说句话,还当真有心情听琴?男子虽懂沈茗嫀不多言的心思但是一下午见她不开口、此刻又只淡淡的说了个好字,忍不住就说多了。
沈茗嫀缓缓起了身:“你不都确保了吗?”
“哈!”男子也随即起了身:“好,就冲你这句话,没有他们的托付刘某也确保你安全。”
“我爹爹呢?”沈茗嫀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他们是谁?”
男子有点忍俊不禁:“不都说了吗?安好!刚刚夸你大气,一转眼就又担心起你爹爹了。看来这一下午你装的也够辛苦了。”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唐璧没来,那就意味着要在这多耗些时间了,还是搞清楚对方是敌是友才好。只是他对自己的问题总是避而不答的,想问出点东西还得好好想想如何问才是。
“好人!”不等男子回答,一个熟悉的清朗声音响起。
声音未落身着黑色劲装的唐璧已然来至近前。
“你总算来了!”男子大有卸下重负的释然感。
借着灯光,沈茗嫀才看清面前的黑衣男子。中等身材,和爹爹年纪相仿,剑眉星目,器宇不凡,只是神情之间带着难以抑制的倦意。他就是神剑?即墨先生口中的蜀国乃至整个江湖的第一高手?
此刻唐璧正望着男子微微一笑:“怎么?莫不是还担心我回不来了?”
“哪能呢!哪里有唐兄干不成的事。”男子随即看着沈茗嫀笑道:“我这不是怕佳人等急了嘛。”
唐璧此刻才转头看了一眼沈茗嫀淡淡道:“走吧!”
“去哪?”沈茗嫀一时恍惚,之前只听过唐璧的声音此刻才看清了他的样子。之前猜的没错,他应该不是个恶人吧,至少看眼神不像坏人,随即问道:“我爹爹呢?和你一起的恶人呢?”
沈茗嫀记得唐璧应该是听命或者是受制于那个阴森声音的人,他是如何说服那人独自把自己带到这儿的?
“去见你爹!”唐璧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厅。
沈茗嫀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这人到底是神剑还是神经?大费周折的把自己擒来,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又这么轻易的带自己去见爹爹,图什么?还是他故意如此让自己放下防备之心呢?即墨先生可是说过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莫非自己看走眼了?是啊!他可是重伤过即墨先生的!自己怎么就忘了?还当他是好人了!
沈茗嫀追到厅门口时就听到唐璧道:“进去。”
借着厅中灯光、沈茗嫀见一辆黑布小马车,停在了内院的花草边。唐璧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