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沈茗嫀心中一酸蹲在了沈羡陵面前:“您还好吗?”
“嫀儿来了!”沈羡陵展颜一笑:“快坐下!润儿也坐。”
夏日的夕阳绵长尽洒。
沈羡陵又加了两个琉璃杯子:“来常常爹爹泡的茶。”
见沈羡陵面带微笑的提壶倒茶,沈茗嫀笑道:“爹爹,您之前出远门,可是路过唐国和大周的?那边怎么样呢?”
“嗯?”沈羡陵伸手抚了抚沈茗嫀的头发:“都说女生外向,这不,还没离开娘家呢,就想着夫家了!”
“爹爹!”沈茗嫀一撅嘴撒娇道:“嫀儿只是好奇问问,瞧您都说哪里去了!”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沈羡陵笑道:“我早就和你娘亲说过,咱们嫀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定然是大富大贵的命格。能嫁给大周的太子殿下,可不就是应验了。”
“嗯?”沈茗嫀微微一愣:“什么叫大难不死啊?您是说嫀儿上次生病的事吗。”
沈羡陵神情微微一滞笑道:“可不就是了!”
“噢!”沈茗嫀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感受着那杯子的热度:“爹爹,您看反正现在也没事,不如您给嫀儿讲讲,当初您是如何遇见娘亲的?”
自从知道了自己不是沈羡陵的亲生骨肉,沈茗嫀就对当年,沈羡陵和秦清玉的相识充满了好奇。
“真想听?”
“想听!”
沈芃润也道:“润儿也想听!”
“好!”沈羡陵捧起茶杯,望着窗外落日熔金的天幕悠悠道:“那年爹爹还很年轻,润儿也才六岁。那是爹爹第一次带着茶队北上。没错或许润儿你不记得了,但是爹爹当时确实是经不起你的闹腾,就带着你去了......”
“真的!”沈芃润微微一愣:“我依稀记得。一路上都挺好的,但是后来经过沙漠的时候,起了风沙,我记得当时我还救了一个小女孩!”
沈羡陵笑道:“那你可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
沈芃润摇了摇头:“不记得了,那场风沙之后,咱们不就回家了吗?”
“是啊!”沈羡陵的眸子望向了无尽的远处:“咱是回家了,你想不想知道。你当初救的那个害了眼疾的小姑娘如今如何了?”
沈芃润再次摇了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真的?”沈羡陵淡淡一笑:“不想知道就算了!如今这个小姑娘,的眼睛可是美丽的很!”
“她好了?”沈芃润带着慵懒的问道:“莫非爹爹又见到她了?”
“嗯!再次见到她们母女我就把她们带回了家!”
“什么?”沈芃润和沈茗嫀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那个小女孩是......”
沈芃润的心莫名的就跳个不止,原来他和沈茗嫀之间的亲密。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了!
真好!
“没错!”沈羡陵点了点头:“那个小娃娃就是嫀儿!”
“爹爹!”沈茗嫀紧握着茶杯道:“莫非你说嫀儿的大难是那个时候的?”
“嗯!”沈羡陵微微抿了口茶:“说来话长,不过那年的风沙,却是爹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了。”
那年沈羡陵带着几十人的商队,将茶叶卖到了北汉。
回来时为了抄近道。便领着众人穿过一段沙漠。
一来是白天,二来沙漠不大。从舆图上看不出半日的功夫就能穿过了。
当商队,快走出沙漠的时候,遥遥的看到了一个简陋的茅草屋。
一个身穿粗布棉衣的妇人正在屋前煎药。
为了借口水喝,沈羡陵上前和那妇人搭讪了起来。
“这位夫人。可能讨口水喝。”话还没说完,沈羡陵便被面前的妇人惊艳住了。
一片黄沙之中,荆钗布裙的妇人。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刻在了沈羡陵的心里。
经年走南闯北的。美貌的女子沈羡陵经常见过的,只是从来没有一次会让他有怦然心动的感觉。那妇人的眼中的凄楚让他觉得他一辈子都不能舍下她了。他要永远的护着她,守着她,让她的眼眸不再有那样哀婉的神色。
小小的沈芃润也从车子上跑了出来。
眼前的茅屋让他充满了好奇,趁着大人不注意,他就进了屋子。
屋里面很暗,但是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一张碎柴垒砌的床榻上堆满了干草。干草上铺着一个粗布的单子,一个身穿雪白棉衣的小娃娃正坐在床角把玩着一堆小石头。
小娃娃唇红齿白,粉妆玉砌的,只是她眯着一双不停流泪的眼睛,生生的破坏了整个脸庞的美感。
不过在五六岁的沈芃润看来,小娃娃总是很好玩的。
于是他朝他伸出了手:“喂!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小娃娃爽快的伸出了手。
沈芃润小心的扶着小娃娃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