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祠堂处在院子最北方,那里供奉着沈家的列祖列宗。
从后院到那边需要穿过一条狭小的竹林小道,最窄的地方只容得一个人通过。
虽是夏日午后,这边青竹掩盖,也不见些许的阳光。
走在小道中便觉得阴冷之气渐生。
沈芃润倒是不觉得什么。
李天宝却是早已按捺不住嘀咕:“这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
没有人接话,李天宝无趣的闭了嘴。
这样狭窄的小道走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渐渐开阔。
正对面的是一座宽大的阁楼,看样子少说也有百年的时光了,虽说修缮的不错,但也有了岁月斑驳的痕迹。
黑漆漆的厚重的木门大敞着,门侧站着两个身穿褐色衣衫的婆子。
引路的婆子对着门口的婆子私语了几句。
其中一个婆子看了看赶来的人开口道:“秦氏,二公子,请进吧,其他人就不用进了!”
沈茗嫀和李天宝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我要陪着娘亲!”
婆子没说话,只望着秦清玉和沈芃润道:“进去吧!”
秦清玉拍了拍沈茗嫀的手:“没事,娘亲就在里面,放心吧。若是晚了,你们就早些回去。”
“不行!”李天宝道:“娘亲在哪我们就在哪。”
“快点!”婆子又冷冷催道。
沈芃润抬步进了祠堂。
秦清玉看了看沈茗嫀又看了看李天宝微微一笑转身也进了祠堂。
“你们想等也可以!”引路的婆子望着沈茗嫀等人道:“祠堂重地请你们安静些。若是老夫人觉得罚够了自然会差人来知会。”婆子说完大步离去。
祠堂里昏暗,幽深,沈茗嫀也只能看到秦清玉和沈芃模糊的背影。
守在门口的婆子犹如监工一般的注视着里面。
竹阴下寂静的很。
莫离,莫忘,福叔,采青,采香都围着沈茗嫀一脸的担忧。
特别是采香一双眼睛都哭红了,她对着沈茗嫀细细道:“都是婢子的错!姑娘如今也只得去求老夫人开恩了。天一黑这边的蚊虫定是多到不行的,夫人如何受得了?要不婢子去请老爷,让他求求老夫人。”
“不用了!”沈茗嫀淡淡道。作为女儿她是明白秦清玉宁愿受罚的心里的。
“可是!”采香泪水又涌了出来:“都是婢子多嘴。都是婢子的错。”
“哥哥!”沈茗嫀抓住了李天宝的衣袖:“你和福叔带大家回去,顺便向谢神医,讨点驱蚊虫的熏香。”
“不!”莫离莫忘齐声道:“姑娘不必管我们,哪里有主子受罚。奴婢先回的道理。二公子还是快去快回省的夫人遭罪。”
李天宝才要走,沈茗嫀又一把拉住了他,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是谢神医能够前来就更好了!”
沈茗嫀心里有种预感,秦清玉认罚,肯定会有人落井下石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这边陆秀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藤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怀里的盒子。
这个大夫是王烨的人不错。
秦清玉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他用此手段?
帮还是不帮
那大夫不是说了,一切都是王烨安排的吗?
王烨什么时候起盯上秦清玉的?
大周太子?
陆秀英猛地睁开了眼睛,莫非王家隐遁和大周太子有关系?那秦氏又和大周太子有着什么关系?
“娘亲!”沈茗妧十分兴奋的闯了进来:“您听说了吗?奶奶罚秦氏去跪祠堂了!秦丫头也跟过去了!还有二哥!不让他们吃点苦头,奶奶不会消气的。”
“噢!”陆秀英淡淡道:“你二哥也去了?”
“可不!”沈茗妧乖巧附身为陆秀英捏着肩膀:“妧儿听说,就秦氏和二哥进了祠堂,其他的人都在外面站着呢,她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沈茗妧是脸上笑着眼中还带着嘲讽:“还以为她多厉害呢!和孙家退了亲,还真以为那太子殿下会娶她!她都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那你奶奶有没有说要跪倒什么时候吗?”陆秀英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动手才行。
“没有!”沈茗妧笑道:“大姐还在那边求情呢!奶奶的脾气您还不了解吗?她却求罚的越重。再说了。他们上次都把奶奶气成那样了。不罚他们跪个几夜,奶奶如何消气!”
“妧儿!”陆秀英面带微笑道:“你是真的讨厌那个秦女儿吗?”
“那还用说!”沈茗妧冷笑道,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俯下身来悄声道:“娘亲,方才我看他们那桌宴席上竟然有河豚,那个李天宝把一盘子都吃光了。我们桌上似乎没有,还是妧儿没注意到!”
陆秀英淡淡道:“河豚这么精贵,自然只有他们吃的起了!”
“原来是您?”沈茗妧眸子一亮:“您说那个是您?”很快她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