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幽静,清风送爽。
位于唐国边境的一处酒楼的雅阁中,唐璧望着面前罩着黑色兜帽的黑衣道:“这么说都查清楚了?”
“尊主亲自派人去查的!”黑衣人声音阴冷,似乎对唐璧的不信任十分不爽:“尊主的话你都不信了?”
“怎么会!”唐璧悠悠端起面前的酒杯,在手里把玩着道:“那可是一百余口的性命,不查个水落石出,怎么给冤死的亡魂超度!”
“就是他!”黑衣人加重了口气:“王睿的死因你比我清楚!王睿一死,尊主和胡进思都收手了,那个人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唐璧一摆手:“这种话就不用再说了!我要的是证据!既然尊主亲自派人去查了,那自然是查出个证据来了!”
黑衣人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唐璧!你再胡搅蛮缠,别怪尊主不客气了!”
“我要见尊主!”唐璧也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上次上官桀就假传尊主的命令,难保你就不会如此!”
“你!”黑衣人握紧了拳头:“你还好意思说,你和我师弟一起行动,竟然见死不救!如果你不是王睿的内亲,王睿又枉死,尊主怎么会这么纵容你!”
“噢!”唐璧剑眉一挑:“你怎么不问问尊主为何这么纵容我!”
那是因为我的功夫比你们任何人都高!
“你!”黑衣人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住胸中的怒火,片刻后才阴沉道:“你别忘了,你的那位姑娘还在尊主的照拂下。”
唐璧冷下笑了声才道:“说吧,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为了配合你的的行动,尊主给你派了五百死士!只要这次成功了,尊主定会让你和那位姑娘双宿双飞!至于时间地点,我会及时通知你!”
周荣一行是在西都城门关闭前一刻出的西城门。
外人瞧着这是几十人的商队。连接着十余辆清一色的粗布帷幔的大车。每辆车的四角都吊着偌大的风灯,一路走着倒也是好看的很。
商人为了赶时间走夜路是常有的事。
官道上除了周荣一行还有一队十余人的丝绸商人。他们赶着两辆大车,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的大车队。
周荣和周子毅同坐在其中一辆大车上。
车内挂着一盏透明的宫灯。照着车内简单的摆设。
棋盘,茶盏。
“主上,估摸着还得两三日的路程才能进入唐国。这期间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不管怎么算,咱们还是会在唐国停留的。哪怕是片刻也是凶险万分的!不如属下代您过去。您只要在吴越王前来迎接的时候赶到边境即可。或者干脆让唐侍郎随便找个借口,让吴越王在西都迎接就可以了,干吗非要以身犯险呢?”
周荣伸手拍了拍周子毅的肩膀:“你的担心我知道,但是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那您的听得进去才行啊,现在决定还不晚啊!”
周荣微微一笑落下一黑子:“这么怕唐璧?上次不都经历一次了吗?”
周子毅苦口婆心道:“那不是因为胡尚父派重兵前来了吗?”
“你的意思是你主上我。要不是胡尚父就性命不保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
“只是什么?”周荣笑道:“怎么来了一趟西都,你们都变的婆婆妈妈的了?以前咱们什么凶险没遇到过,也没见过你们如此啰嗦!”
“那哪能一样!”周子毅一扬眉对上一白子道:“以前您********的对付那些宵小,现在可是大大不同了!”
“噢!”周荣悠悠吐了口气道:“原来你们只是担心主上我智慧大不如前了?”
周子毅面色不改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您如今可是真的大不如前了!就拿大都督府的事来说吧,若不是您心慈放他们一马,又怎么会给对方可乘之机!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我记得之前你还说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瞧着周荣脸色不对,周子毅连忙道:“属下不是指责您,属下只是实话实话。作为从小到大的兄弟,子毅只是想提醒您,此次出行面临的危险。您可不能因为一个美人就心动神摇,忘记了您之前发下的誓言!”
“哈!”周荣忍俊不禁道:“我心动神摇?你哪只眼睛看我心动神摇了?”
周子毅不理周荣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当年霸王盖世之才,还不是落得自刎乌江的下场。反而你瞧人家汉高祖,人家的吕后,那是虞姬能比的吗?”
“噢!”周荣蹙了蹙眉:“子毅也读史了,难得啊,说说你的高见!”
“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周子毅盯着棋盘道:“子毅不反对您爱美人,但是不能花太多心思才行!瞧您不但每日朝那边去。为了他跟胡二爷交恶,还大费苦心的帮她造什么院子!就好比妲己的鹿台,褒姒的烽火台哪一个是好的!你说说这么多年,你可曾动过土木?更让属下气愤的是。您明明知道此行凶险,还把护卫都留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