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吉猫着腰凑到到了胡二爷身后悄声道:“二爷,天热的话,就回屋凉快凉快,瞧您扇子都快摇坏了。”
胡庆正窝火,回头见赵永吉一脸的奸笑,眉头一皱道:“致远兄醒了?”
“可不,刚醒就嚷嚷着要去战胜那个谁!”赵永吉说着话,朝周荣那边努了怒嘴。
胡庆懒得理会赵永吉,缓缓坐正了身子,悠悠道:“回去告诉他,让他歇着吧。张大人已经帮他请了太医。”
“好啊!”赵永吉嘴上答应着,身子却是不动,随后又朝胡庆耳边凑了凑:“二爷,那人到底是谁?我怎么听说是沈姑娘的未婚夫啊。那不就是你的准妹夫了吗?你如何要大伙儿一起对付他啊......”
赵永吉还没说完,胡庆猛地一个回头冲着赵永吉吼道:“滚!”
赵永吉一呲牙,麻溜的跑回了雅间。
看着赵永吉跑开,胡庆猛地灌了两口凉茶,才压住心中的火气。
这个周荣真是欺人太甚了!手都伸到吴越世家子弟身上了。
妹夫!
谁稀罕他这个妹夫!
光你在那造谣有什么用!嫀儿一定不会答应的!
嫀儿应该不会答应的吧!
方才嫀儿和她那个可恶的二姐打架的时候,应该是他胡庆在场才对!
狡诈的周荣,一定是事先计划好的,让李天宝和那些麻烦精绊住他,自己好英雄救美!
真是太可恶了!
胡庆如想着,再看周荣一脸轻笑的和众雅客舌战,怎么都觉得那张脸是虚伪的, 是可恶的,甚至是狰狞的!
张越彬正悠悠喝着茶,被胡庆一声滚,吓的茶水洒了一手。
这才擦干了茶水,陪着小心想问问胡庆,方才赵副相国的公子是不是惹到他了。转头一看,胡庆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彩旗桌,如临大敌般的专注。
张越彬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咬了咬唇硬是没敢发出声音来。
他可是第一次和尚父的幼子共同办事,孙致远的事他已经是心惊肉跳了,若是再惹得胡庆不高兴,他可是不敢想了。他这个礼部侍郎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可不能出什么差池。瞧这场面不是相国的公子就是尚父的宠儿,哪个他也不敢怠慢啊。张越彬想着想着额头上的汗水就越来越多了。就更加希望这品茶大会早点结束。
沈茗妧回到家时,陆秀英正一个人坐在房中发呆。
这几日她度日如年的数着日子,明日就是王睿出殡的日子,她要不要过去看看?
什么时候对那母女动手比较合适?
王烨会怎么对待她呢?
“娘亲!”沈茗妧几乎是哭着扑到陆秀英怀里的:“你快救救妧儿,爹爹要妧儿去领大逆不孝的家规!若是领了,妧儿不就废了。妧儿又不是故意的,还不都是被那个秦丫头气的!我怎么会想到把他撞吐血了......”
按照沈家大逆不孝的家规,沈茗妧要挨三十板子,跪一个月祠堂,还要抄三百遍的《孝经》。
陆秀英把沈茗妧从怀里推出。见她一张脸哭的煞白,衣袍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由颤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先别哭,给娘亲仔细说清楚了,娘亲才好帮你!”
沈茗妧抹了一把眼泪,断断续续的把她和沈茗嫀打架,撞伤孙致远的事说了一遍。临了又怒气满面的道:“爹爹就是偏心,明明是两个人一起闯的祸,他却只罚我一个!还差人去瞧那个秦丫头有没有受伤!娘亲你说。天下哪有这么偏心的爹!”
陆秀英伸手揽住了沈茗妧:“你爹爹一定是说给外人听的,罚不罚的还不是咱自己说了算的。人家可是副相国的公子,那么金贵,你爹爹若是不是重罚你如何下的了台。”
“那也不能只罚我一个!若论大逆不孝。那庶出的丫头掌掴嫡出姐姐才真正的该罚!”沈茗妧说着又不由抚了抚被打的脸,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动她一根手指呢,更别说这么火辣辣的打脸了。
看着女儿眼中的怒火,陆秀英轻声道:“她当真动手打你了?”
沈茗妧几乎要跳起来了:“她从小就是个野蛮的贱货!娘亲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她都把学堂的老先生给打了!她才是大逆不孝!就该直接用板子打死!”
“好了!”陆秀英伸手拉着了沈茗妧:“你给娘亲说说那个周老板的事,他当真和你三妹妹有暧昧关系?”反正她都计划好了要对那母女动手。此刻有个顶黑锅的人岂不是正好!有了这个人,不但可以动手,还可以解决的彻底一点。
“怎么就没关系了!”沈茗妧愤愤道:“如今西都城里谁不知道,秦丫头贱兮兮的发画像寻人!而那周老板又反复的去她那儿,前不久还送了辆大车的礼品,多少双眼睛可是看到的。还有那周老板手下的人亲口说了,周老板是秦丫头的未婚夫!说不定他们已经做了苟且的事!我叫那人三妹夫怎么就不对了!那秦丫头当了**还装贞洁,还缠着胡二爷不放!居然还动手打我!她以为打了我就能掩盖她做的丑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