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晚照,为碧绿的丝柳染上一层淡淡的暖金色。
沈芃润手中拿着小石子愤愤的砸向水中的鱼儿。
他真是傻,竟然想着离开西都,离开三妹妹。最不可原谅的是居然还想着让那即墨怀瑾帮着他保护三妹妹。
瞧他气血满满的样!还装什么重伤!
明明那么年轻,装什么老学究,当什么先生!
他和沈茗嫀回到沈宅,胡庆才离开沈茗嫀就跑过来看望即墨怀瑾了。
沈芃润也觉毕竟是妹妹的先生受了伤,他过来看看不失礼数。见到他心目中的老先生竟然是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沈芃润顿时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再看到沈茗嫀盯着即墨怀瑾说话时那份关怀备至的样子,沈芃润忍无可忍的走了出来。
眼见着手中的石子儿丢完了,沈芃润才要弯腰捡石子,就听沈羡陵喊道:“润儿你过来!”
沈芃润转过头,看到碧绿的蔷薇架下身着银灰锦袍的沈羡陵正一眼怒气的看着他。
沈芃润挠了挠头,挪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向了沈羡陵:“您不是要抓我回去的吧!我可是不回去的!”
“什么话!”沈羡陵一甩手转身往回走:“家里被你闹的快翻天了!”停了片刻又道:“你在这就好,安静的呆几天,过些日子再回去吧。”
望着沈羡陵离去的背影,沈芃润舔了舔嘴唇:“爹爹......”
“没事了!”沈羡陵冲他一摆手:“我就是来看看,你在这我就放心了,爹爹还有事要忙!”
沈羡陵说完大步离去。
沈羡陵是在品茶大会筹备现场被陆秀英差人拉回家的。
他回到家时正碰上沈陆氏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往族长院子赶去。
沈陆氏黑着脸,不说话。
陆秀英哭的满脸是泪,沈茗妍,沈茗妧,沈茗嫤也纷纷的帮着陆秀英阻拦沈陆氏向前,但是都在沈陆氏的怒斥中退了下来。
沈陆氏早年孀居,一个人将儿子拉扯大,又帮衬着众弟妹成家。在沈家的权威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挑衅的。
沈芃润竟然这么不懂事的给她出了这么大的难题,虽说内心深处她是心疼孙子的,可是面子上如何过的去!
这个不肖子孙,不但开了沈家入狱的恶例。还居然对长兄及祖母的陪房下手!
对陪房下手,不就等于对她这个祖母下手嘛!
沈陆氏见沈羡陵到了冷笑着:“你养的好儿子,咱沈家是容不下他了!你来的正好!走!咱们找族长去,除了他的族籍,日后他就是惹下滔天大祸也不至于连累我们沈家了!权当沈家没有他这个子孙!”
“娘亲!”沈羡陵陪着万般的小心:“瞧您说的。他不还是个孩子吗?你不是常说他最有血性,最像爹爹的嘛?”
听到儿子提起早丧的夫君,沈陆氏拿着帕子擦着眼泪哭开了:“盛哥啊,你都看到了吗,你叫小妹怎么办啊,你也给我拖个梦,不托梦干脆把我也叫了去,省得我孤苦伶仃的一个老婆子活的可怜,儿子不理,孙子不顾的......”
“娘亲.....”沈羡陵听到娘亲如此哭诉连忙跪了下来:“都是儿子不孝。您要罚就罚儿子好了。”
沈羡陵一跪,在场的众人都跪了下来。
闻讯赶到的沈羡陵的三个叔公见长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侄子侄媳妇等都跪在地上,连忙上前帮衬着劝说。
沈陆氏见再闹下去只怕要惊动太多人了,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沈羡陵手忙脚乱的将沈陆氏抱回了内堂。
一番寻医问诊,沈陆氏总算是醒过来了。
醒来之后沈陆氏就赶沈羡陵走,只和沈羡陵的三个叔公诉苦,一句也不愿搭理沈羡陵。
沈羡陵明白娘亲是让他去寻沈芃润的。
沈芃润在这安好,沈羡陵便差雀舌回去禀报,他和莲心又急匆匆的赶回了筹办现场。
沈芃润久久的望着爹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低下了头,再一抬头就见青裙素雅的秦清玉走了过来。
秦清玉笑容带着慈爱:“润儿,和秦姨说说,到底是怎么了?”一大早的看到沈芃润抱着沈茗嫀大哭。秦清玉着实担心的很。
第二日一早,秦清玉收到了庆国夫人的又一封端午邀请信,入宫赴宴。
秦清玉盯着邀请函许久都没有出声。
由于沈茗嫀一早就去看望即墨怀瑾了,只有沈芃润
陪在她身边。
沈芃润见秦清玉不语,只望着送信的同春道:“你们二爷呢?”
同春才端起茶碗,听沈芃润一问连忙放了回去。望着沈芃润笑道:“我们二爷一早就去大都督府了。”
“噢!”沈芃润心里嘀咕道,那小子还真要习武啊,哪里不好学,非要去什么大都督府,晦气!但是转念一想那日碰到王烨及他身边那个高手,沈芃润心里莫名的慌了起来。
同春见沈芃润没再发问又端起了茶碗,才刚放到嘴边又听沈芃润道:“为什么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