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没事。”周荣拍了拍李天宝的肩膀:“被吴三赖追的途中,你受了点伤,昏迷了一段时间,你听荣哥哥的话让谢神医帮你再看看好吗?”
“噢。”李天宝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那边胡庆又撇了撇嘴:“吴三赖,好名字啊。”周荣啊周荣瞧你幼时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胡庆可是真的好奇你如何就成了大周的太子殿下了呢?回去再问问爹爹吧,莫非不是他老人家搞错了。
李天宝随着谢神医进入了厅中,谢谷灵也快步跟了上去。
胡庆掏出帕子抹了抹嘴:“周老板,我义妹的任务可是完成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周荣微微一笑:“可以。”
“好!”胡庆麻利的站起身来,转头一看沈茗嫀眯着水盈盈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周荣,连忙推了一把和他几乎同时起身的沈芃润:“去叫嫀儿!”
沈芃润才要开口叫三妹妹,就听沈茗嫀道:“我还有点事想私下问问周公子,不知道周公子可方便?”
周荣微微一笑:“方便,沈姑娘这边请。”
周荣起身引着沈茗嫀朝东跨院走去。
“什么情况?”胡庆又推了一把沈芃润:“嫀儿有什么事还要和他私下聊了?咱们要不要过去听听?”
“都说私下了!”沈芃润没好气道:“我相信周子杰!更相信我三妹妹!”
胡庆一甩衣袖又坐了下来,望着那边还在吃肉的阿福道:“阿福,过来,哥哥和你玩。”
周荣引着沈茗嫀来到一处敞亮的偏厅:“沈姑娘请!”
周荣转眼看到采香亦步亦趋的跟在沈茗嫀后面微微一笑道:“只怕还要劳烦采香姑娘一趟,帮我们冲壶茶过来了。”
“好!”采香应声离去。
偏厅门窗大开,厅内青砖铺地,淡黄色的帷幔高挂,除了临窗摆了几张桌椅,没有其他摆设。
周荣指了指窗下罩着淡黄色锦缎的靠椅对着沈茗嫀道:“沈姑娘请坐!座椅干净的!”
初入厅中,沈茗嫀的确迟疑了片刻。她觉得这里应该少有人来,怕座椅上有灰尘,听到周荣这么说,低头一笑坐了下来:“周公子。咱们长话短说,我就是想知道你们为何会有火油!还有你们来西都有什么目的?”
“噢?”周荣和沈茗嫀面对面的坐了下来,淡淡一笑道:“沈姑娘怎么会有此一问?”
“那夜船上,你们不是用了火油了嘛?”沈茗嫀上前探了探身子,亮晶晶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周荣的眼睛:“如果你们只是普通的茶商怎么会带火油?”
周荣嘴角微扬:“你这么问我。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若是我真要做坏事,又如何会告诉你呢!”
沈茗嫀见周荣话语似乎带着揶揄,也微微笑道:“若是你要藏奸,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噢!”周荣微微挑了挑眉:“沈姑娘还会看相?”
“既然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那我们换个话题!你们和我们家有仇吗?可有害我和我娘亲之心?”来之前沈茗嫀一直在心里告诫她自己周公子是即墨先生的故友,是不会对她们母女有歹意的。但是一想到那悲催经历中可怕的大火将她娘亲烧的面目全非,沈茗嫀就觉得不能放过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
“呵!”周荣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沈姑娘的警觉性可真高。莫非是你娘亲时常交代了你什么?”
正常人被人这么问,一定会恼怒的,沈茗嫀见周荣不但没恼,反而笑开了,心里道:这人可真奇怪。明明是我在问他,怎么变成他在问我了?我娘亲交代我什么?
周荣见沈茗嫀沉着脸不说话,便笑道:“有警觉心是不错的,这样才能活的久些。”
沈茗嫀又抬眼看了看周荣:“你真的是即墨先生的故友?”
“沈姑娘不相信周某,难道不相信即墨先生吗?”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火油的事?”
“你为何不问问即墨先生?”
“你为何又叫荣哥哥?”
“小名!”
“周子杰......荣.......周荣。”沈茗嫀眸子一亮又盯着周荣的眼睛自言自语道:“你和大周的皇太子同名?难道不需要避讳的吗?还是你本来就是大周的皇太子?”
“我像吗?”
沈茗嫀一扬眉:“说不准你就是!”
采香提着瓷壶走过院子时,胡庆冲沈芃润道:“他们还要茶?这是要聊多久啊,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沈芃润双手抱臂的依靠在大柳树上,时不时的张望一眼东跨院。
采香老远就见大窗下黑衣红裙的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看的久了,采香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只有那艳丽似火的红和深沉神秘的黑。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采香适时的止住了脚步,他们此刻是深情的凝视吗?比想象中的要快!三姑娘的魅力果然是了得的。
周荣从沈茗嫀的眸光中看到的是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