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啪!”电闪雷鸣的声音,不绝于耳。
已入深夜,正是睡得正酣的时间,可还有一户人家里,却是灯火通明,没有半分入睡的意思。
在封家三夫人的门房外,聚集着一群人,他们安静的呆在房间外,听着房间内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每个人心里都有些紧张,心神一时难以入定。
“老天爷!我封家平日可待你不薄啊!”一位老妇指着天上,再度开口道:“可在近日,正值我三儿媳生子的日子,你却是电闪雷鸣个不停,怎的个意思啊?”
她一头银丝,其上插着一根镶着碧玉的银簪,耳垂着红色的宝石,随着她的声音,一抖一抖的晃动。
老妇在大厅中踌躇不定,左思右想,时而掐指占卜,时而抬头望着房内。
“啊!”一声声刺耳而又撕心裂肺的声音,正从床上这位年轻女人的口中不断发出。
她躺在床上,脸上布满汗水,头发黏糊糊的贴在额头上,双脚更是在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中挣扎,双手紧紧的抓着床上织锦的被褥,隐隐能听见被褥撕裂的声音。
“三夫人,再努力些,孩子已经露出头了,再努力一把!”身旁的接生婆催促着床上的女人道。
“夫人,你听见了吗,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再努力一把,加油!”一旁仅有的一位丫鬟,正在用手中的毛巾擦拭着女子额头上的汗水。
“再换一盆热水来,快点!”接生婆催促道,手中动作不停,不慌不忙的处理着。
“哦,好的!”丫鬟边看着床上已经近乎晕厥的三夫人,忙将身旁早已备好的热水端了过去。
因为担心夫人出事,她一着急,将新换的热水,直接搁在了放着剪刀的板凳上。
“好了,好了,夫人,孩子出来了,是个男孩!”接生婆说着,忙给孩子擦拭着嘴边的水沫子。
“男孩!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床上的女人,口中喃喃自语道,随即,再也受不了那股子疼痛感,直接晕了过去。
“剪刀呢?快把剪刀给我!”接生婆说着,抱起刚出生的婴儿,托起脐带,就要剪去,却是找不到剪刀了。
“剪刀!剪刀?”丫鬟左翻右找,明明刚刚还在身旁的剪刀,此刻却是失去了踪迹。她手忙脚乱的寻找着,却依旧没有寻到剪刀的踪影。
“我让你取个剪刀,怎么比生孩子还慢啊?三夫人要是出了问题,是你能承担得起,还是我能承担的起啊?”接生婆催促着,对着丫鬟骂骂咧咧。
“刚刚明明在这里的,怎么取个盆的功夫,就不见了啊?”丫鬟急的满头大汗,任她寻找之下,剪刀依旧不见踪迹。
她只是一介丫鬟,在封家能有口饭吃就很不错了。
可现在,封家三夫人的性命就在自己的手里,就是有天大的定力,此刻也很难淡定下来了,她甚至有些后悔接下这件事情了。
“怎么这么慢啊,难道真要我用手掐断脐带嘛,以后出了事情,怪你怪我?”接生婆催促着,自己也有些慌神了,这要是说出去,她千生一的名声,可就真的毁了。
所谓的千一生,其实就是接生过一千个孩子,没有出过一次事情。
可是,这次的却不同往日,这可是给封家做事啊,一个不小心,可就是要掉脑袋的。
“马上找到,马上就能找到!”丫鬟终于是急的掉下了泪,豆大的泪水,顺着那有些清丽的脸庞滑落,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顿时,整个房间里,除了床上女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外,只剩下一串串泪水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哭什么啊?剪刀不就在盆底下嘛!咯咯!咯咯!”一声不太合时宜的,稚嫩的童声,在这个有些安静的过分房间响起。
“啊,哦,谢谢提醒!”丫鬟一下子有了目标,直接端起了水盆,看着盆底的静静躺着的剪刀,长舒了一口气。
“啊!”她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接生婆手中的孩子,正摇晃着可爱的小脑袋,朝着她笑。
“啪!”不出所料的,手中的水盆,在她惊呼的同时,华丽丽的掉在了地上,掺杂着血水的一盆水,顺着地板,四散开来。
“嗵!”丫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愣愣的看着那个微笑的孩子,脑中只觉得有一堆苍蝇在不断的吵闹着。
接生婆看着手中的孩子,还连在脐带上的孩子,刚才,却是在说话,而且,声音虽然有些稚嫩,却是很清晰。现在,孩子脸上很挂着微笑,正含笑看着她。
“看什么看,再不动手,我就自己来了!”接生婆手中的婴儿催促道,露出有些不耐烦的神色。
“啊!妖怪啊!”接生婆终于是反应过来,看也不看直接一丢,将婴儿连同脐带一起,丢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因为地板有水,有些滑,她在逃跑的途中,还摔了个狗吃屎。
顾不得擦掉脸上的狗屎,啊不,是血水,她起身就逃。
“怎么样啊?呃!”门口的男子,看着夺门而出的接生婆,忙追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