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阳看着陆雅诗远去的背影,口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笑容,赶上前来搀扶他的鸿家子弟,看着鸿阳如释重负的表情,口中奇怪的问道:“大少爷,这个美女是您什么人?我看她一脸自信的样子,难道真有把握解除家主体内的夺魂针?”
“不要脑洞大开的东想西想。”鸿阳皱眉看向搀扶着自己的鸿家子弟,沉声斥责道:“她是妖宫的高层人员,别说你们,就是津南市中各大势力的领头人,在她面前也得老老实实的。如果说津南市内,还有什么人能救父亲一命的话,也就只有雄霸津南千年之久的妖宫了。”
“妖宫?他们不是绝不插手地方势力的吗?”瞪大了眼珠的鸿家子弟,惊讶的看着已经了无人影的远处,口中惊疑不定的说道:“如果是妖宫的话,可能还真有办法保住家主的性命,但是妖宫突然插手我们本地势力的纷争,恐怕是祸非福啊!”
“我们鸿家已经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要担心,有破军和杨家这种顶层势力顶在头上,我们的转寰空间还是很大的。而且~~”鸿阳转头看向身后的李嵩,口中淡淡的说道:“也许我们这份突如其来的幸运,还是李嵩为我们带来的。”
“他不是妖宫中人吗?为什么会被带到我们鸿家来?”抱着李嵩的鸿家子弟,莫名其妙的注视着李嵩的脸庞:“他现在这幅样子,怎么说都不该到处跑,而是因该回到妖宫中疗伤吧?”
“不该问的,你们就不要追问下去了。”鸿阳听到鸿家子弟的话后,脸色忽的一沉,眼中露出悔痛的神色,语气沉重的低声说道:“你们将我们送到宁屋中,就可以离开了,今天的事情,切记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是”两位洪家子弟对视一眼,齐齐的应了一声,搀扶着鸿阳来到安置鸿家阵亡子弟的宁屋内,便恭敬的鞠躬退了出去。
鸿家的宁屋,由数十间错落有致的房间组成,屋中开辟出了幽静狭小的水道,潺潺流水从水道中蜿蜒而过,泛起一阵薄薄的水雾,偶有金色的锦鲤游戏其间,追逐着从小巧莲花上落下的花瓣,显得格外的雅致。
鸿阳咬牙强撑着身体,将李嵩拖进了一间被流水环绕,门外花槽内种着几株月季的雅间内,终于支撑不住,摇晃了几下身体后,勉强靠在墙上,默默的等待着李嵩的苏醒。
寂静的雅间内,时光似水般流淌而去,只有不远处香炉中的一缕青烟,陪伴着两个沉默无语的身影。
“额~~”过了良久后,仿佛是被房间内弥漫的青烟熏醒,李嵩的口中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吟,眼皮艰难的抖动了几下后,缓缓睁开,惺忪的看向斜坐在墙边的鸿阳:“鸿阳?你怎么会在这里?晓破天呢?”
鸿阳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算是和李嵩打过了招呼,刚准备开口,就看见李嵩双眼忽的睁大,一个翻身就从地上弹了起来,迅疾的冲到鸿阳身边,抓着他的衣领问道:“鸿阳!鸿倩现在在哪里?我拜托她照顾的楚玉蝶她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李嵩!”鸿阳猛地抓住李嵩的手臂,平常一直肃然的脸上,浮现出悲痛的表情,虎目含泪的哽咽道:“李嵩!我们鸿家对不起你!你为我们鸿家挡住了晓破天,但是我们不仅背弃你逃离战场,就连你托付给我们的女友都照顾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玉殒香消了!”
“你说什么?”李嵩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疯狂的摇晃着鸿阳的衣领,带得鸿阳的脑袋前合后仰,如同拨浪鼓一般激烈晃动:“鸿阳!你是不是在骗我?她们人呢?我现在就要见到她们!”
“李嵩!你杀了我吧,我没脸见你!”鸿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李嵩面前,由于高度的关系,被李嵩紧拽着的衣领,卡在他的脖颈上,将他的脸庞涨的通红:“李嵩,我没骗你,她们的尸体就存放在你身后的灵床上,你现在回过头去,还可以见她们最后一面。”
李嵩看着鸿阳脸上的悲痛神情,双手一软,颓然松开了鸿阳的衣领,让他的脖子得以重获自由,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一股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悔恨的情绪,仿佛疯狂蔓延的藤蔓般,在李嵩的心中生根发芽,延伸到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中,释放出撕心裂肺的毒素,让他的心脏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苦的在胸腔内痉挛着。李嵩苍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颤抖着转过身去,将两具冰冷苍白的娇躯,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没有震耳欲聋的狂吼,没有歇斯底里的痛哭流涕,李嵩缓缓的走到灵床近前,安静的注视着躺在玉石雕成的灵床上,明明刚分别不久,却已相隔阴阳的楚玉蝶母女。
李嵩的脸色僵硬得可怕,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张开已经不见丝毫血色的嘴唇,声音低缓的说道:“鸿阳,麻烦你,能让我和她们单独呆一会吗?”
“李嵩,对不起,鸿家没能保护好她们,我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走,这是我欠你的。”鸿阳看着李嵩略显佝偻的僵硬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沉痛,勉力扶墙站了起来,推开雕花精美的房门,缓缓的走了出去。
“不,这不是你的错。”李嵩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