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器灵的指引,古时月顺利避开值夜守卫,绕过墙角眼冒幽光的看家玄兽,一路直取大荒府。
“魂玉在什么地方?”
“前面的灯还亮着,里面的人睡了么?”
“为侠者,盗亦有道,你知不知道城主的钱在哪里,我们顺便盗一点,劫富救贫?”
“靠,小九你别打瞌睡,倒是说说话呀,守卫越来越多,万一被发现咋办?”
见器灵坐在玉棺上打瞌睡,古时月吓得冷汗直冒,若不是有无良器灵在身边,就算给他九条命,他也不敢来大荒府偷魂玉。
古时月爬上树顶,吹阵凉风,顺眼往下看,偌大城主府只有三个房间还亮着。
这么深的夜,是谁的灯还亮着,他为何不睡觉?
魂玉这样重要的东西,自然是在城主最放心的地方,这么深的的夜,如此冷的风,古时月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城主必然在这三间房内。
来大荒府之前,他曾仔细分析过城主的资料,行伍出生,练气巅峰,七十高龄,独子儿媳皆在和日照国战争中牺牲,因此,对两个宝贝孙女溺爱到接近不讲道理的地步,平日两点一线,白天军营练兵,晚上深夜回家。
古时月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将军很少有早睡的习惯,那么,他究竟在哪间屋子?
潇潇估计也睡不着,那么西边两间可能是潇潇姐妹,东侧自然是城主,打定主意,古时月急需器灵壮胆,呼唤了器灵一阵,见小家伙呼噜见响,古时月只得作罢。
装睡的人叫不醒,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丫的,天黑又怎样,我就是不怕,你怎么着?”
古时月决定由东到西一一探索,脚尖一点,轻飘飘从树上落下,小心攀上屋檐,朝着目标靠近。
屋子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高约两米,腰阔肩宽,额头皱纹一直延伸到左侧面颊,右边脸上却横着两道很长的刀疤,一条差点阻断了鼻梁,另一条几乎从额角一直竖到下巴,看着这两道伤口,古时月只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是多么的危险。
他见过的高手不少,女鬼,飞天,玉衡派六大首座,个个比书房的老人强上几千倍不止,可论杀气,只怕不敌他万分之一。
老人正看一册古卷,随手用石子摆弄着着上面的阵法,时而激动得脸上伤疤开合,时而垂首盹气,揪落了许多白发。
古时月趴在屋顶,大气不敢出,老人虽坐着不动,却因阵法战略无意中牵扯出心中的杀气,令人窒息作呕,灵魂如醉冰窖。
难怪周围的屋子没住人,一路走来,半个守卫也没有,有这股滔天的杀气,普通守卫丫头哪敢靠近半分?
想到孟雪倾姐妹,古时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一定得找机会劝劝她们,远离言子规,远离爷爷......两个娇滴滴的姑娘,为何要教她们挨着这两个冰山?
说曹操,曹操到。
才想到孟雪倾,只见远处走来个袅袅娜娜的倩影,白衣如雪,玉质仙颜,淡漠清冷,正是孟雪倾。
她和往常一样,静谧安然,没有喜怒,像是夜空下悄然盛开的睡莲,伴随她的只是漫长的黑夜,不知为何,古时月突然有种找言子规理论的冲动,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你为什要把她教成这样,你咋做师傅的?
“爷爷,很晚了,潇潇知错了,还说明天一早给你做饭呢,怕你不原谅她,让雪儿来探探口风。”,孟雪倾唤了一声,又微微笑道:我和潇潇打赌,我说爷爷太忙,看着书就睡着了,可潇潇不相信,爷爷......爷爷,你息了,都怪潇潇,害我白跑一趟,雪儿这就叫她来看看。
老人听她到来,脸上渐渐有了笑容,煞气尽消,眼里如孩子般闪过一丝狡黠,轻轻合上了古卷,竟往桌上一趴,转眼间,鼾声如雷,像是睡得熟了。
孟雪倾淡淡笑了笑,突然从窗外弹起一道指风,击灭了屋内烛火,四下一片寂静,老人的鼾声压倒了蟋蟀低鸣。
这爷孙之间的感情倒真是怪异至极,古时月狠狠鄙视器灵一番,“老人和女人的东西都偷,你丫的还有道义吗,盗亦有道,本公子耻与你为伍?
嘿嘿,我要单独偷到孟仙子。
考略到孟雪倾实力强横,怕被她发现自己偷偷潜入孟府,不安好心,从此拒他于千里之外,古时月忍着寒气,继续潜伏了一阵,确定孟雪倾离自己远了,悄悄立起身来。
吱吱,一个胖成球的大老鼠突然跳了出来,眼珠子贼溜溜转动,一个跳跃,从房梁上掉入屋里去了。
“完了,我的清白,我的道义”,古时月气得发抖,要是偷了老头的魂玉,老爷子不能突破凝魂,活到七十只怕是要到尽头了,到时,孟仙子和潇潇只怕哭得稀里哗啦的,教我看着难过,要是老头明早发现魂玉没了,一口气咽不下,旧伤复发,有个三长两短......
“小九,九留香,你给我出来?”古时月呼唤一阵,见器灵不应声,轻声跳下屋顶,顺势捡了块石头,运劲一抛,打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