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旧人山人海,几万人同时离开让工体外人头攒动,接踵摩肩。
陈光将帽子带上,缩着脖子顺着人流往外走,突然,他下楼梯时往下一看,正瞧见一家三口,眼神一凝。
这一家人看起来稀松平常,一对中年人带着约莫高中生模样的儿子顺着人流往下走,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都找不见影儿的普通人。
但陈光却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家人,他们化成灰,他也认识!
当初自己家里火锅店闹食物中毒事件时,没记错的话,这家人的高中生儿子那时候两条腿的肌肉因为中毒而彻底萎缩,别说走路了,就连躺在床上抬腿也难。
法院判下来陈家要赔偿的几百万元里面,八十万都判给了这家人!
当时这家人也闹腾得特别厉害。
可现在他们却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尤其是那高中生儿子,更是出落得人高马大,至少有一米八五,块头也是不小!
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老爹才一次给清了法院判罚的赔款,当时这家人到现场领钱时,只来了父母,没来儿子。
原来如此,你早痊愈了!
你们倒是过得好日子,这八十万你们倒是拿得心安理得啊!
当时这小子的毒伤,陈光是亲眼看过的,看着那皮包骨头的乌青双腿,他也觉得是该赔这钱。
可现在却发现对方好端端的,天那么大的疑团便在他心头乍然冒起。
伤成那样了,说好就好?还能完全痊愈?说没鬼都没人信啊!
他正打算拨开人群冲下去拦住这家人,得找他们查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但旁边却传来尖叫声。
“陈光!”
“天呐!全能哥!”
“签个名啊!”
他一个不察把脑袋抬得太高,给人借着灯光认出来了。
人群一下子发生骚动,不少人用力往他这儿挤来。
其实正常他不该有这么高的人气,但今天情况特殊,才刚在演唱会上大秀一发神技,这些看过现场的人对他格外崇拜也实属应当。
等陈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人群里中挤出去时,那家人却早已不见了影子。
他气得狠狠一跺脚,“草!”
一直到打车回了宾馆,他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家人所谓其乐融融的画面。
不是他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可如果别人这所谓的好日子,是建立在欺诈与蒙骗之上,被骗了钱的还是自己家,这事就怎么都不对味了。
我不是不能接受你家里人康复,但你这康复得未免也太彻底了,看起来是早已痊愈,可上个月你们上门来要钱时,嘴里说的却是已经成了残废。
之前陈光也私底下走访过几家人,那几家人也好得七七八八,但当时中毒的迹象也远不及这家人的孩子更严重。
或许有人会说了,你现在已经这么有钱,区区八十万,没必要这么介怀吧?
可道理人都懂,可有钱也不代表能给人白骗了啊。
马云在街面上买东西时,掏钱裤兜里掉张一百大洋红票子出来,你看他会不会弯腰下去捡?
越想越是不爽,陈光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今晚辛沁显然是不会回来了,他索性给老爹打电话。
“你可算是还记得自己有个爹了,我还以为你成了名人有了女朋友,就把你爹我给忘了呢。”
电话刚接通,陈国利就开启了强行吐槽模式,“你都还没灵珊听话,前些天灵珊都记得建军节,说老帅哥我是退伍兵,给老帅哥我买了件毛衣。”
陈光一口血闷在心头,“没记错的话,我上周才和老爹你和老妈打过电话?还有,这大热天的,买什么毛衣?该不会是清仓大处理打折的吧?”
“打折又怎么了?打折就不能穿?人家好歹知道给我买!你呢?对了,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打了鸡血?大上午我才在体育台看你拿了什么飞镖世锦赛冠军,到晚上你又出现在中南卫视弹起钢琴来了?可把你老妈给气得,今天本来该放《欢乐颂》大结局,结果给你小子弹钢琴顶掉了。”陈国利又说着,听起来在教训人,但其实言语里掩饰不住的得瑟。
“没办法,您儿子我自从开窍之后,就成了天才。知道什么叫天才不?就是三岁就能解微积分,八岁就能自己算哥德巴赫猜想,十二岁得柴可夫斯基音乐奖,儿子我也就是开窍晚了点,没事,还能再活几十年。老爹您呐,将来也能出现在历史书上,就叫……史上最伟大的陈光的父亲。”
陈国利呸了声,“你省省吧,有嘛事快说,正看比赛呢。对了,你回来之后记得和我去做亲子鉴定,我和你妈都觉得你太妖孽,根本不像老陈我的基因,严重怀疑当初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娃。”
陈光:“……”
给陈国利插科打诨许久,陈光恁是没能问出一丁点中毒案的东西,一旦话题稍有苗头,陈国利就开始东拉西扯,一会儿过问起他和金主江雅歌的包养生活和谐不和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