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说话,你忘了小刘将军如今的身份吗?”
大嘴他娘一听也是慌了,赶紧推搡刘恒,“快到地窖里躲着,可别让那些巡捕见着了!”
“他娘,让小刘将军到地窖躲一躲,趁着城里还乱,你待会借着出去买畜生就把小刘将军偷偷带出去!”祝二一对虎目紧盯着铺外的动静,一边低声吩咐道。
大嘴他娘已经把刘恒推向地窖,边朝祝二答应了一声“晓得了”,又擦着眼角朝刘恒笑道:“傻孩子,以后可别回来了!”
“不回来了。”
刘恒却是不动,放手拉住大嘴他娘,笑道:“这次,咱们一起走。”
“走?”大嘴他娘怔怔,随即头要得如若拨浪鼓一般,“不成不成,这哪成?我们什么本事都没有,跟着你可不就是拖累?你能趁乱回来看看我们就行了,看到你好好的,我们也就放心了。”
“爹娘,这次咱们不走也不行了。”大嘴憨厚地笑,插嘴道:“恒哥儿回来在学堂外替我出头,不仅杀了赵景,还杀了赵景他爹……”
“你给我闭嘴!”
祝二听得脸色惶急,厉声喝骂,“胡说什么!”
大嘴他娘则吓得一哆嗦,“这是真的假的,可捅破天了!这,这可怎么好?”
大嘴还要说话,刘恒朝他眨眼示意,自己接过话来,故作无奈地道:“是我没忍住手,可如今已经酿成大错,也没法子再后悔了,如若叔婶害怕受我牵连,我把你们送出城去就走……”
“说什么呢!”
祝二听得直气,“分明是你在为我们出气,我们哪是不知好歹的人,你再说什么牵连不牵连这种话,可不是让我们羞愧死?”
“还说什么,还说什么。”大嘴他娘颤颤抚摸刘恒的脸,“你是好孩子,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孩子,要不是为了我们,你哪会闹出这么大事?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咱们收拾收拾,这就出城!”
大嘴愣怔,本以为劝说爹娘是件头疼事,谁想刘恒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不由满是敬佩,“恒哥儿果然有主意。”
祝二又咂摸两嘴烟杆,抖抖烟灰就咬牙道:“成,也别收拾了,拿上值钱的细软钱财就走,省得耽误时间!”
刘恒就笑道:“还是叔最有魄力。”
大嘴他娘略微犹豫,还是狠心应下,然后钻进地窖,不多时提了个小包袱就重新钻出来,满是留恋地观望几眼活了半辈子的肉铺,一跺脚当先走出去。
祝二也洒脱,再不多看铺子,和大嘴他娘并肩走出去。
“当家的,咱们还得去小刘将军那外宅一趟,别忘了那些金子……”
不等祝二应下,刘恒已经拦住他们,极是认真地道:“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哪能为它们再浪费出城时机,咱们直接出城吧。”
“那可是上千两啊!”
大嘴他娘震惊道,祝二却是凝望向刘恒,“真不要了?”
“不要了。”
祝二看着刘恒神色不似作伪,终归皱皱眉,叹气一声又朝儿娘两人厉喝道:“咱们哪有小刘将军有见识,都给我好好听小刘将军的,不准再胡闹!”
“那可是一千两金子啊,说不要就……”
眼见大嘴他娘一脸心疼地念叨,和不久前大嘴的模样如出一辙,刘恒不禁莞尔,心里叹笑,古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有道理。
“城里乱成这样,也不知有没有封城门?”既然决定要走,祝二就开始琢磨各种麻烦事,一边收拾马车一边皱眉道:“还有小刘将军,你先等等,等我把马车赶到铺门,你直接钻进车里,可别让那些巡捕给见着了!”
实则刘恒感知敏锐,早就现在四周探头探脑的巡捕了,想来他早早就被盯上了,即便躲进车里也如若掩耳盗铃一般。但他已经把县令的心思琢磨得不离十了,应该不敢再来招惹他这“煞神”,指不定还求神告佛期盼他早走。既然没什么危险,他索性看破不说破,顺着祝二叔的安排钻进马车。
“小刘将军,这车里常年拉牛拉猪,味儿实在不好闻,你委屈委屈。”大嘴他娘警惕地盯向四周,一边用身子挡住刘恒,歉然道。
“婶,刚说一家人不说二家话,怎么又说起来了?”刘恒故作不满地埋怨道。
大嘴他娘笑了,随即狠拍大嘴,骂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天天跟个木头似的,要叫人戳一下才动一下是吧,赶紧上车!”
大嘴可不敢反驳,赶忙钻进马车里,更不顾忌车上脏乱,和刘恒盘膝对坐,只知道傻乐了。
“他娘,你上车了看好后面。”前面祝二低声吩咐,背上屠刀坐到车架前,吆喝一声耍了个鞭响,“走着!”
车轮滚滚,在这刚刚大乱过的街巷中异常清晰,更衬出四周的寂静。
“真是造孽哟。”
眼见沿路随处可见街头横尸,百姓和兵匪的尸身都有,耳中听到的也都是惨哭和呜咽,大嘴他娘长长叹息,“这些挨千刀的,城里户户平日供养他们,他们不敢杀敌,反过来却祸害百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