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喧哗?”
事关重大,镇守在南门下的将士当即机警的堵住城门,有武官目如鹰隼,边盯住出声的施姓团长边喝问道。
施姓团长眸中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得意神色,随后满面肃穆指向刘恒,“这人身份不明,我怀疑他是胡国奸细,郑家老六郑世林却一意维护,有暗里通敌之意!”
守门武官锐利目光顿时转到两人身上,突兀喝道:“先把他们绑上!”
“慢!”
不等守门将士扑至,刘恒也是喝道:“我乃原望月卫爪月营百羽团团长金来,有虎符、将印以为凭证,奉命回军叙职,何来胡国奸细一说?”
如此污蔑,他断断不能认,一则心中不服,二来就怕施姓团长使坏,就此坐实他奸细身份难免生出更多麻烦。所以即便知道行事紧急,不能耽误大军退回城中的大局,他依旧要大声反驳。
“施琅!”郑世林也是气得面露戾色,咬牙愤恨道:“你不顾军中大局也要污蔑我与金团长,真是罪不可恕!”
他直接厉喝出施姓团长本名,足见这次是真真怒了,一怒之下竟暴起扑向施琅,让施琅也有些惊慌。幸好守门武官察觉不对劲,还是先行把他拦住,略微犹豫后朝郑世林和刘恒抱拳,歉然道:“望两位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三位的事情误了入城大事,所以只能委屈三位了,来人!绑上!”
施琅刚露出笑容,随后见守门将士也朝他扑来,脸色顿时急变,“慢着,你们干什么?我是风烈伯施家嫡子,你们怎敢……”
那守门武官一脸冰寒,根本不管他的叫嚷,朝将士厉喝道:“谁敢抵抗军令,当以延误军机论罪,当场处决!”
“是!”
一众将士齐声喝应,随即更加勇猛地扑向三人。如此情形下,施琅身心俱是颤颤,终是不敢再叫嚷了,脸色难堪至极,还是只得任由自己被众将士以禁武绳绑了个严严实实。
如此行径,他的亲卫和部众都是默然以对,根本不敢阻拦。
而另一边的郑世林更是干脆,喝止住要为他抗命的将士,一边任由捆绑,一边朝刘恒歉然苦笑道:“连累刘兄了。”
刘恒淡然一笑,也是没有做任何抵抗,任由绑住,“你我都是命犯小人,谈何谁连累谁一说?要说连累那也是我连累的郑兄,若非我出现,这小人也找不到借口为难郑兄。”
“哈哈,遭了小人惦记,便是没有借口也难逃算计,又能如何?”郑世林很是洒脱地笑笑,随后又道:“只是我南疆竟出了这等小人,让金兄看笑话了,不过金兄放心,顶多委屈片刻,等战后必然会有军中叔叔伯伯们为我们做主。”
刘恒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却是笑容依旧,目光示意郑世林朝旁边看去,原来施琅被绑着赶到了他们身边,“好在小人也没有得了便宜,这就不算委屈了。”
郑世林一看,眼见施琅满是阴沉的脸就心头快意,狠狠呸了声,骂道:“活该!”
施琅急忙躲开,就朝郑世林怒目而视。
刘恒也道:“自作自受。”
郑世林瞪向两人,亢声道:“我一心为国为军,不惜受到屈辱,来日总有还我清白之时,哪里像你们这等心怀叵测的奸佞小人!我羞于与你等为伍!”
“金兄,你说这叫什么?”郑世林啧啧惊叹道。
刘恒会意,“这叫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郑世林却摇摇头,郑重道:“金兄,你说的不对,这叫不要脸!”
刘恒哈哈大笑。
无论郑世林怎么“羞于与你等为伍”,他们三人如今都被禁武绳绑住,一众守门将士牢牢盯防上了。大军只被阻拦了片刻,束缚住“闹事”的三人后就再度通行,郑世林麾下部众依依不舍,还是被郑世林威吓宽慰下赶进了城。
刘恒闲来无事,试了试禁武绳,发觉这禁武绳不知什么材质,竟是异常坚固,不仅有禁制锁死气血内力,竟连他一身横练的肉身力量也挣脱不出,才知禁武绳威名是名至实归。不过这本就是困锁武者的宝物,虽说连意志都能禁锢,却无法影响到神魂,发现神魂依旧运使自如后,刘恒就更放松了。
他还有心思观看城门外的大战,而城头上高悬的那些阵法神将,更叫他大开眼界。
这就是城池阵法以人势凝成的神将,个个神武非凡,实力也异乎寻常的强。但见南门左边的神将兵甲精亮,持剑之手似是静止不动,可城墙外剑气如雨幕一般落下,绵绵不绝,足见他出剑的速度快到何等地步。
而右边则是一尊持弓神将,弓开声长鸣不停,同样箭落如倾盆雨幕!
放眼望去,城头高悬的神将莫不如此,一面面劲雨形成的墙幕仿佛倾天落下的洪流,阻挡在城墙之外。一旦有胡骑前来攻城,无论劲气还是己身,都会毫无声息地淹没在这些劲气洪流里,转瞬无踪,无声展现了莫名恐怖。
他看了没几眼,旁边守门武官似是得到传令,瞥了三人一眼,朝将士们喝道:“把他们押到军牢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