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特鲁姆据点的北城墙上已经完全被蛛人战士占领,只有东北和西北两个角落里的箭楼成为风暴之中的两叶孤舟,箭楼上的长弓射手们居高临下,洒出成片的箭雨,将那些强冲上来的蛛人战士压在城墙上,不敢轻易露出头。
这时候,已经有数十位蛛人战士从崖壁上跳下来,这些披着黝黑虫甲的蛛人战士高举着黑铁长矛,纷纷从城头跳进据点之中,有些蛛人则是沿着北部城墙,杀向东西两侧的城墙,帝国方面守在城墙上的守卫,被强悍的蛛人战士杀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守城的战士们退守在箭塔之下,凭着箭塔上床弩不间歇地射出手臂粗的弩箭,那些弩箭对于这些蛛人战士有很大的威胁性,这让那些蛛人战士不得不分出一队兵力来强攻箭楼,那些蛛人战士手里高举着厚门板一样的巨盾,八条蛛腿扣着石缝向上攀爬。
箭楼距离城墙顶上只有七八米高的距离,对于攀岩而上的蛛人战士,只有十步之遥。
只不过这十步之隔,对于城头上的蛛人战士们,就像是天堑一样。
特鲁姆据点军营里面架起七架床弩,被重甲步兵团的战士们从军营中推出来,这些床弩分别瞄准东西两侧攀爬箭楼的蛛人战士,平射出去的弩箭发出刺耳的破空声,一支弩箭恰好将一名即将登顶的蛛人战士钉在箭楼侧壁上,粗大的弩箭洞穿了他的腹部,紫色的鲜血不停的向外喷涌,他挣扎着想要往上爬,可惜无论怎么努力没办法在进一步。
他伸手想要将插在身上的弩箭拔掉,可是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刻,又是一支巨大弩箭射过来,将他胸口直接射穿,让他紧紧地贴在箭楼侧壁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黑色的岩石浮雕,他身体中流出的紫色血液顺着褐石缝隙不断地向下流淌。
整个箭楼就像是浴血的塔楼,站在城楼之上,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死前的绝望,箭楼上的长弓箭手在杀死了几名蛛人战士之后,终于成功的客服了对蛛人战士的恐惧,长弓箭手们也逐渐的了解到,尽管蛛人战士身上拥有着厚实的黑色虫甲,但也并非无坚不摧,他们身体的弱点就是身体两侧的出气孔,只要将这些出气孔全部毁掉,蛛人战士就会窒息而死,就像是一箭射中了人类的咽喉,对于蛛人战士,只不过是需要十箭。
卡特琳娜操控着床弩,对准对面箭楼侧壁上的一名蛛人战士,射出一支弩箭,就看到那名蛛人战士身上飚出一片巨大的血花,数名蛛人战士的尸体围拢在箭楼周围,战斗场面无比惨烈。
那些从城墙上跳进特鲁姆据点里面的蛛人战士们,受到了北城守卫与迪士累利骑士带领的重甲步兵团战士拼死抵抗,就看到原本北城墙上的那名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尉官,带领几十名集结在一起的盾战士们,如同一道人墙,将蛛人战士们牢牢的堵在城墙之下。
终于等到重甲步兵团冲过来,与那些蛛人战士们绞杀在一起。
这时候,我发现蛛人战士们如果没有足够的空间让自己笨重的身体奔跑起来,无法依靠他们巨力进行蛮横冲撞的话,特鲁姆据点里面的将领级别的一转战士,完全可以与他们缠斗一会儿。
一队队长弓箭手们排成三排,站在不远处的军营房顶上,他们的轮番射出去的破甲箭,也让那些蛛人战士们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困扰,也许那些蛛人战士不需要在意一两支飙射而来的破甲箭,但是面对漫天的破甲箭雨,那些蛛人战士身上被刺穿得如同刺猬一样,他们的动作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身边又围着上百名盾战士……
一名蛛人战士混身插着数十支破甲箭,他愤怒地将胸前的箭簇全部折断,可是就在他松开手中长矛的一刹那,几面盾牌同时拍到他的身上,让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眩晕,腹部传来一阵阵剧痛,他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至少有十名手拿长戟的格林战士,将手里的长戟刺进自己的腹部。
他一声怒吼,握着黑铁长矛横扫出去,顿时身边那些长戟战士全部被他的黑铁长矛砸得骨断筋折,倒下一片,可是力量也开始慢慢从他的身体里被剥离出去,他的身体开始不断地变冷,不停地抽搐,最后像是一只死掉的蜘蛛那样,身体收缩成一团,死在乱军之中。
看到特鲁姆据点里的战士们不顾生死的浴血奋战,我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种战斗意志,曾经在埃尔城的城头上,我无比深刻的感受过这种滋味,那时在埃尔城,我们面对的是数千名风暴之熊部落的野蛮人战士,而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来至黑暗冤狱的蛛人战士,敌人稍有不同,但是对战斗胜利的信念却没什么不同。
至少特鲁姆据点城北的战况终于算是稳定了下来,从崖壁上冲下来了不足百余名蛛人战士,在初期慌乱过后,城头守卫和重甲步兵团的盾战士,终于算是用身体挡住了蛛人战士连续的冲击。
那名穿着全覆式铠甲的尉官身后出现一面塔盾组成的‘盾墙’虚影,这大概就是他的‘势’,如果不是我知道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宝玑在埃尔城地下黑拳赛上死掉了,恐怕我现在一定会认为他就是盾战士宝玑,那种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的战斗意志,感染着战场上每一位盾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