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艺从映射在沙滩上的影子里,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赶忙转过身,用刀挡住了易丹的偷袭。
易丹连连猛刺,杨廷艺退了好几步之后,踩在沙堆里,停下来说道:“从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易丹道:“对付你们这种卑鄙无耻的海盗,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
杨廷艺道:“我不是什么海盗,我是‘交武堂’堂堂正正的武士。”
易丹道:“你们干的都是些打家劫舍,残害百姓的事情,还敢自称什么堂堂正正?想当年,交武堂霍英广大侠,还有葵刈恶大侠,是何等的英雄侠义。没想到今天却变成了你们这般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土匪强盗。”
杨廷艺辩解道:“我们那也是被那番禺的刘龑逼成这样的。”
一旁木永骁说道:“好,够坦率。杨廷艺,我问你,当年你和交武堂的马不为,一起来海角山庄找我,让我加入交武堂,与曲颢一同攻取岭南,而后图谋中原。当时我没有答应。我记得当时你的心里,是暗暗地满意。既然你们现在只想永远孤悬海外,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蜷缩在交州,为何还出来惹是生非,欺压我琼崖岛的百姓?”
杨廷艺道:“没错,现在的节度使,的确没有当年老节度使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我们只想安居一方,自立门户。可是南汉处心积虑,想要吞并我交州恢复南越。我们交人不想被南汉统辖,只有给那刘龑捣点乱,他才知道交州没那么好欺负。”
木永骁道:“回去告诉你那主公曲承美,没那个能力,就不要想自立门户。既燃怕被老虎咬,又要去摸老虎屁股。这不是滑稽无理的事情吗?你说交州百姓不想被南汉统辖,我只看只是你们交州的门阀贵族们,想世袭权贵,自立为王吧?国越小,百姓的负担就越大。十人养一官,和一万人养一官,你让百姓自己选择,看看大家会作何抉择?”
杨廷艺道:“那又怎么样呢?如今天下大乱,试问哪一路节度使不想自立为王,永葆权力?”
这时,易丹说道:“阁下姓杨,想必祖上也是从中原南迁的吧?老祖宗们那么辛苦才打下来的江山,千百年来努力辛苦经营,你们不但不好好守成,反而要分裂天下。真可是儿卖祖产不心疼啊?”
杨廷艺道:“天下本就应该像周天子那样,谁守的土地,就分封给谁。这样大家才会尽心尽责地守护自己的土地,天下不就太平了吗?”
易丹道反驳:“胡说八道,这天下每一寸土地,都是天下百姓共同所有,不是你们这些簪缨世族们的私有财产,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杨廷艺道:“不切实际,我懒得跟你争论了。你想怎么样,尽管放马过来吧。”
说罢,杨廷艺战战兢兢地举起手中的刀,做迎战之状。
易丹摇摇头感叹地说道:“怎么这天下间,有那么多为了权力和富贵,不择手段,不顾百姓生死的人?杀都杀不完真是可恶。那好,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杨廷艺道:“好,那就上吧,别磨嘴皮子了,咱们手底下见真功夫。”
说罢,杨廷艺操起手中的刀,朝易丹砍了过来。
易丹握紧宝剑,挡住杨廷艺迎面砍来的大刀。
杨廷艺的刀法轻快狠猛,大开大合。扫、劈、削、掠、斩、突,几乎刀法最主要的几大要诀,都被他融会其中。刀刀凶狠,招招致命,狂风暴雨般地朝易丹的要害砍了过去。
易丹昨日在文昌县,虽然已见过眼前这个杨廷艺,但却一直没有和他交过手。没想到这杨廷艺的刀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易丹后退至椰子林下,杨廷艺也穷追猛打而来。一番走位之后,杨廷艺又开始运气发功。
只见他右手握紧刀柄,深呼吸一大口气后,沉于丹田之中。在神阙穴绕三圈,然后将气推上到中脘穴,在中脘穴稳住后,在继续往上推向檀中穴,然后又将气快速回落到丹田,再直接冲过中脘、檀中冲到你右臂的少海。
一旁的易丹睁大眼睛,惊奇地发现眼前这个叫做杨廷艺的人,他的运气方法,竟然和刀锋掌的运气方法,几乎是如出一辙。但唯一不同的是,刀锋掌最后是将真气冲到手掌的后溪、前谷和少泽然后,将三处穴位上的真气连起来,形成一股细长,且极具杀伤力的掌风。而杨廷艺将真气运至右臂的少海穴时,便不再继续往下输送。而是在少海穴周边鼓起一波真气。他用这强有力的真气,将手中寒光逼人的锋利大刀轻逸地挥舞着。
易丹搞不清楚杨廷艺这么做是为什么,她还在沉思之中,便被杨廷艺的轻快稳狠的刀法砍了过来,她来不及思考,只好连连后退。
这时,佑铭拔出手里的剑冲了上去,挡在易丹前面,和那杨廷艺打斗。
杨廷艺大骂道:“哪来的小杂种,不自量力。”
佑铭着急地问道:“小杂种骂谁呢?”
杨廷艺道:“小杂种骂你啊。”
佑铭默不作声,易丹却忍不住笑了。
杨廷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给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