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东方,天黑得更早。一轮皎洁的明月照在太白山上,白色的山头,反衬着银色的光芒和黑色的阴影,显得更加地阴冷与邪恶。
戌时,在大德教后院的一间练功房内。十几个教徒用铁锹将自己的手腕割破,围在一个人头骨做成的容器周围,将带有黑邪蚂蝗的鲜血,滴入那个灰白色的人头骨里。而在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已经被吸成干尸的教徒。
黄月天盘坐在垫子上,闭着眼睛,一双眼皮却在使劲儿乱跳,可见他正处在焦虑忐忑,心浮气躁。只见他开始张开双手,提起运功,将头骨里的人血以及黑邪蚂蝗全部吸到了手里。驱动极热极躁的丹田真气,摊开双掌,掌心向上,将黑邪蚂蝗以及鲜红的人血全部化成了灰烬,全部融化进了双掌之中。
只见他两眼发黑,嘴唇颤抖,双掌抓成了拳头,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真气逆走,在太阳穴上横冲直撞。
突然,他睁开眼睛,狠狠一掌打前面的柱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嘴里同时也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教主,教主你怎么样了?”火护法连忙走上前扶着黄月天,问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没想到我黄月天辛苦修炼大德气血功这么多年,在江湖上大小还算有点名气,今天竟然却敌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真是气死我了。”黄月天嘴角挂着鲜血,气得两手抓狂,面红耳赤。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喊:“啊…”抡起双掌,以大德气血功的掌力,将十几个教徒打成了一团血雾。
“教主,教主,你别这样,小心走火入魔啊。”火护法在一旁喊道。
“别管我,我一定要练成大德气血功的最高境界,重登《止戈名谱》第一位。把我失去的一切都要挽回来。”黄月天面爆青筋,嘶声力竭地吼叫着。
“教主,启示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些了,咱们的目标。又不仅仅是在江湖上…”火护法的话还未说完,黄月天急忙抢话道:“不行,我黄月天从来就没有输给谁过,当年我击败了天下第一的游百麟,今天也一样不能输给任何人。”说罢。又是一掌,将面前的桌子击碎。
“教主,不可如此了,你已经真气逆流了,小心怒气攻心走火入魔啊。”火护法劝说道。
这时,窗户外出现一个人影,借着月光和白雪的映衬,将他的轮廓映射在窗户上。
“要想打败那女子,重登止戈名谱第一位,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人影停在窗户上。轻声地说道。
“你是谁?”黄月天迅速转过头,向窗户上的人影大声问道。
“日出正东,天下大义。”那人影丢下这一句晦涩的话,便飞走了。
黄月天眼珠一转,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起身,冲破窗户飞了出去。
在月光下,一片泛着暗红波光的湖泊旁边,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岸边。望着被四周白雪映衬的红色湖泊,以及远处中间的那个若隐若现的小岛。
黄月天走过来,试探性地往那黑衣人身后走了几步。
“黄教主,好大的脾气啊?就算你把太白山铲平了。也是于事无补的。”黑衣蒙面人转身开口说道。
“哼,那又怎样?我愿意,你管得着吗?”黄月天疑惑地问道。
“黄教主如今名满天下了,怎么讲话、做事儿还如此地冲动呢?”黑衣人问道。
“少废话,请问你究竟是谁?若不报上名来,休怪我黄月天不客气了。”黄月天不耐烦地说道。
“日出正东。天下大义。”黑蒙面人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难道阁下是东义教的人?”黄月天疑惑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又转头看了看眼前那片暗红色的湖泊说道:“当年黄教主刚开始在这湖中养蛊之时,无法解决湖面冬天结冰的难题,是我大哥将西域带回的‘暖心草’,赠予了黄教主,所以大德教才有如今这样的盛况…”
“嗯没错,的确曾有这么回事。莫非阁下真的是东义教的人?”黄月天问道。
“不错。我东义教八大护法:江河湖海,山峰平原。隐匿中原一百多年,从来都是循复罔替,自主下传。在下正是第五位湖护法,湖如风。我大哥江似忠,想必黄教主应该不会忘记吧?”那黑衣人说道。
黄月天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知湖大护法驾临我太白山,有何贵干?”
“当初黄教主遵守承诺,相助渤海国,将契丹势力抵挡在鲜卑大山以西。而我东义教也信守诺言,让黄教主登上了《止戈名谱》第一名的宝座。”那黑衣人说道。
“湖大护法你不提这个,黄某还不生气呢。当初不知是谁,得知黄某正在寻找须墨,就将他抓了送来太白山。黄某见到须墨之后,一时高兴得昏了头,就逼迫他将我写入《止戈名谱》武功录上第一名,没想到此事后来传遍江湖,现在被传为了武林中的笑柄,黄某也臭名满天下了。哼。”说到这里,黄月天还不解气地甩了甩衣袖。
“那是你自己太过心急了。《止戈名谱》上的高手,都是那须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