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看了看杨铭,见他依旧微笑,当下心里也是一喜:“准了!”
“那么杨铭,你打算去哪里任县令?”刘仪看了看杨铭,然后缓缓说道:“据我所知贵州思南县令半年前便已经在任上逝世,你可敢去?”
所谓思南源于春秋战国,先属巴国南境,后属楚巫黔中地。秦,隶黔中郡,汉属巴郡涪陵县。汉末,分涪陵县地置永宁县,治今思南。晋,万宁县仍殊涪陵郡,郡治汉复县。直到大明分制,思南县被规划隶属于贵州省铜仁府,位于贵州省东北部,乌江中下游,辖属铜仁地区,行政区域面积2230.5平方公里,东邻印江县、南接石阡县、西连凤冈县、北靠德江县。
虽然思南县有乌江水路,但是事实上不仅是思南,即便是贵州其他州府也面临着一个问题,那便是几乎可以说毫无产出,山高路远,耕种不易,最重要的是深林覆盖面积非常之广,并且是一个以汉、土家、仡佬、苗、蒙古族等十数个民族混居的这么一个地方。
汉族人还好,最总要的便是那些少数民族,因为少数民族的各种风俗一般都居住在深山野岭之间,虽尊王法但是不尊王化无论男女桀骜难驯,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一穷二白并且难以管理之地。
“刘仪你让杨铭去思南县任职是不是有过于.....”毛纪摸了摸胡须,他觉得刘仪有些过了,杨铭去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去做官,而是去旅游了,别说杨铭就是再朝的任何人去几乎都不可能做出什么政绩!
因为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施政问题,最主要的是在因为民族的杂多而那些少数民族根本就不好沟通,而且几乎除了重大事情根本就不出山,无论是进山还是出山都像是两个世界,他们一般都有着自己的头人或者族长世代在大山里繁衍,这样的地方一旦无事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一旦发生事情那就是整个族群的大事,或是械斗或是全族厮杀,就在前朝云南就曾经发生过因为一个汉人用两尺花布换了一个当地老乡的一张虎皮,可是后来明显那位老乡认识到上了当居然聚集二百多族人当街将那汉人殴打致死!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对错没有法律。所以这样的地方不是难管,而是非常难管!
杨铭却并不在意,当下道:“既然刘大人让杨铭前往那思南,那么杨铭自当去了,正好杨铭乃是蜀中人。先回家省亲之后再转程贵州前往思南,却不知刘大人几时动身?”
“慢着!”刘仪道:“杨铭!”
“刘御史请讲!”杨铭笑道。
“自古治理异族就是难事,你方才口口声声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而且明知思南乃是多族混居之地,想必你早已经有了长治之道,本官很想听听你的高论,如果可行那便是解决了我朝一大弊端,而天下百官也能从中裨益,不知探花郎你可愿告知??”
不得不说刘仪虽然对杨铭有些反感,但是就冲着杨铭敢前往思南能号称能够治理好这就需要所有人钦佩!遇难而上,这本就是君子之风。在他的想法里如果杨铭真的去了思南,即使三年后并不能达成杨铭所说的三百万两粮赋那么他也不会为难杨铭,天下之官需要的便是一个担当,需要的便是一个态度,只要有担当态度正确了那么这个人就可以用,如果有才华但是没有担当那么即使用也需要打磨一番。
而杨铭明显是有才而且有担当的一类人,姑且不说他在殿堂当中的豪言壮语,但是就凭着他以往做出来的成就就不是一般人可比,虽然三百万辆银子着实事多了些但是或许一百万两银子或者几十万两银子在他想来杨铭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杨铭真的能给国朝上缴三十万两银子以上的粮赋那便是一次成功的试水。整个大明朝地大物博,比之安南之地更胜不知多少,既然安南能够上缴那么多的粮赋那么其他州府呢?只要路子对了,那么大明朝何以会出现如今的窘迫之局面?
“治理异族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当成敌人,斩草除根!”杨铭的脸色突然变得狠辣起来:“有些异族并不像一般民族远居山林,避世自足,他们往往有些野蛮的攻击性,就如同小子曾经对杨公说过一般,我华夏民族每一次兴衰其实就是野蛮与文明的碰撞!”
他站在大堂之中侃侃而谈道:“我华夏民族上下数千年中遵循圣人教诲盛不出兵锋。有国来朝定有恩赐,或是分封或者联姻,欲以礼法教之,使其知纲常尊卑明利益懂律法可是诸位大人我们回想一下,事实上我们自****以来便一直遵循此法,然而结果呢?结果就是一次次等异族逐渐羽翼丰满之后对我华夏文明一次又一次的侵.略.,而我华夏的历史也是一次又一次野蛮与文明的血泪史,五胡乱华、四方诸蛮、元人逐鹿中原......而这些都是以前对我华夏俯首陈臣的民族,把我们对他们的恩德用铁骑和弯刀来报之。这些人诸位大人可觉得有人性?所以对于这样的民族只有一个字,杀!不仅仅是杀到他们害怕,杀到他们恐惧,而是灭族,只有灭族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弘扬我只国威!”
“竖子尔敢!想我****上国乃是礼仪之邦.....”说话的是一位文臣。
杨铭怒极反笑,指着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