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到夏天了,皇上仍是未曾去过景颐宫之外的地方,咱们是比不过傅绮筝了,可那些个新晋的妃嫔也是可怜,花容月貌初入宫闱就遭如此冷落,听闻那方氏和徐氏更是成天往景颐宫跑,就盼着能撞见皇上呢。”承辉苏氏掩嘴笑道。
佟书锦无奈道:“如今连太后都闭门静养不管不顾,谁还敢说三道四。”
“舒姐姐和佟姐姐可得拿个主意才是。”
“本宫能有什么办法。”陈兮萦说道。
“舒姐姐和佟姐姐的父亲都是尚书大人,就算太后不管,大臣们也该进言不是?”
陈兮萦冷言道:“你们别忘了,朝臣也有姓傅、姓秦的,贵妃在后宫威风,秦傅一党的大臣在朝堂上亦是得意。”
“姐姐好歹还有三皇子,贵妃备受荣宠又如何,至今无所出,膝下无子能风光到几时。”佟书锦笑道。
承徽苏氏却道:“依嫔妾看这可不一定,谁都知道贵妃一向视大皇子如己出,大皇子也与贵妃格外亲近,这最后会不会成母子,不过是看贵妃的心意罢了。”
“姐姐快瞧,那亭中不正是贵妃与大皇子吗?”沈氏指着陈兮萦看去。
碧水之上,满池荷花婀娜亭亭,近水楼台中,傅绮筝正握着泠钰的小手捉着笔在宣纸上一笔一笔写着,这似母子情深的一幕让陈兮萦怒火顿生,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远远观望。
“绫娘娘,父皇说要给钰儿找个师傅教钰儿读书了。”
傅绮筝看着泠钰,蔼然道:“钰儿长大了,以后要好好听师傅的话,勤学功课,读书习字万不可废。”
泠钰又问:“那绫娘娘还会教钰儿写字吗?”
“到时师傅自会教钰儿写得一手好字。”
侍候在旁边的年锦安转眼间看见了舒妃一行人,遂凑到傅绮筝耳边轻言道:“娘娘,舒妃和佟贵人在那边。”
傅绮筝回眸看去。见陈兮萦一脸阴云,便知其不悦,除了佟书锦在其身旁,随行的还有承徽苏氏沈氏。
傅绮筝既已看见。陈兮萦便也无可回避,这才带着几人朝亭台走来,欠身:“贵妃娘娘。”身后的几人也跟着行礼。
佟书锦的目光落在了案上,惊喜道:“这字可是大皇子所写?”
“是绫娘娘教钰儿写的。”
陈兮萦扫了一眼那纸上的字,淡淡道:“娘娘的字迹隽秀。恐不适合大皇子效仿习之。”
泠钰忙说道:“可父皇昨日刚夸钰儿的字写得极好,并无不妥之处。”
陈兮萦看着泠钰,仔细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道:“许久不见,大皇子又长高了,时候尚早,大皇子可愿意跟舒娘娘回去看看三皇弟?大皇子与宏儿是兄弟,以后可要多多来宛福宫与三皇弟一起玩啊。”
泠钰摇了摇头,又捉起笔一边在纸上认真写着,一边说道:“三皇弟还小。但绫娘娘说钰儿长大了,应该专心学业不可贪玩。”
陈兮萦沉了脸色:“娘娘教得当真是好啊。”
“以后三皇子长大了,舒妃娘娘莫不是要教三皇子成天玩乐,不学无术吗?”贺悠竹走来说道,言罢向陈兮萦微微一欠。
泠钰见到贺悠竹亦是高兴:“娴娘娘,娴娘娘不是说只要钰儿用心习字,就教钰儿骑马,今日钰儿已经写了不少了,娴娘娘何时带钰儿去骑马。”
贺悠竹走到案边坐下,莞尔道:“这会儿热气正毒。娴娘娘答应会带大皇子去自然不会食言,待太阳落山再去也不迟。”
“本宫真羡慕娴嫔如今还能有兴致教大皇子骑马,过阵子质子入京,娴嫔恐就没这番闲心了吧。”陈兮萦扬唇道。
佟书锦也随之附和:“那么小的孩子又不是皇子。待在这宫里真是可怜,还不知会受怎样的冷待。”二人说完便施礼告退。
贺悠竹虽是未语,但这寥寥两句却似万箭攒心,沉默了良久。
“悠竹。”傅绮筝唤道。
贺悠竹这才回过神来,唇角浮出一丝笑意:“刚得了消息,料你恐还不知。金军溃败,烽火停息,大军已在反京的路上了,听闻苏良将军已派快马先递了奏折回来,大致汇报了战事经过,还表赞傅校尉骁勇,待大军回京,皇上应是要嘉奖傅校尉了。”
傅绮筝闻言欣然,莞尔道:“哥哥能平安而反已是万幸,嘉奖尚在其次。”
“你一个奴婢,见了本嫔不该行礼吗?”
声音传来,傅绮筝和贺悠竹不约而同转眼看去,原是严嫣与傅吟微撞上了。
傅吟微欠了欠:“严婉仪万福。”
严嫣神色傲然:“这还差不多,本嫔还以为你主子没教过你规矩呢。”
傅吟微笑道:“嫔主规矩学得再好又能如何,做给谁看呀,大选至今皇上至今恐连嫔主的面都还没见过呢。”
“你放肆。”
“我是奴婢又如何,再不济我也是景颐宫的女官,见到皇上那是常事,相比之下嫔主还不如奴婢呢。”
严嫣怒指着傅吟微:“你以为你有贵妃撑腰本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