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贱?”
钟相呆了呆,“这……”他回答不上来了。
赵天赐笑了笑,“钟相,你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可是你忽略了个人的能力,有些人依靠自己努力有可能成为‘贵人’,而有的人即便让他坐上了‘贵位’,也成不了贵人。”他见钟相沉默不语,接着说道,“你在你的统治区中杀官破府,废法自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一个官,你是不是还需要另外一个官,烧了一座府邸,是不是还需要再建一座?破坏永远比新建来得更容易,更让人解气,对不对?”
钟相皱眉道,“你是皇上,想杀便杀,何必与我说这些大道理?”
赵天赐却不理他,继续说道,“均贫富,听上去更加诱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贫富是可以均的吗?田地是可以均的吗?现在有别人的财富可以均,有别人的田地也可以分,但是你的人口不增长吗?新生的人口他们的财富在哪里?他们的田地在哪里?”
钟相彻底傻眼了,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他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按你的理论,那就只能有一个办法。”赵天赐站起身来,“那就是不断地扩张,掠夺。请问,这是你的最终想法吗?”
钟相摇了摇头,“我没想过那么多!”
赵天赐道,“你不用想,因为结果是明白无误的,平均之后会出现一大批懒人,然后形成新的不公,钟相,恐怕让你长生不死,你的目标也实现不了。”
钟相嘿然道,“你和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想干什么?”
赵天赐道,“我的某些想法和你一样,但是做法绝不会和你相同,我不想杀你,但是也绝对不能容忍你胡作非为,杀官破立。”
“你想招安?”钟相撇了撇嘴,“我钟相杀官无数,不可能接受你的招安。”
“招安?”赵天赐摇了摇头,“你没有资本让我招安,而且我也不会招任何人的安。我看中的是你的思想,如果我把洞庭湖一带划给你治理,你尽可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朝廷不加干涉,但是不能自立为国,你觉得如何?”
“啊?”钟相愣了,“你这话当真?”
赵天赐点了点头,“当真!我给你三年期限,如果你能保证洞庭湖一带民生富足,我还会嘉奖你。否则,如果你坚持不了三年,就得带着你的人归化朝廷,如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钟相奇道。
“因为我要到那边去!”赵天赐把手向北边一指,“我不想杀一个被百姓拥护之人,更何况你还曾经全力抗金,所以我不要求你为恢复国土出力,但是你必须保证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钟相感觉自己的腿恢复了些知觉,他吃力地站了起来,身子晃了晃,赵天赐伸手把他拉住,这才站稳了身形。
赵天赐望向他,“你可否愿与我作此约定?”
钟相注视他良久,慢慢地弯下腰来,曲膝跪倒在地,“草民钟相,愿与圣上做此三年之约定,三年一过,钟相必有抉择!”
赵天赐笑了笑,“好!我们一言为定!”说着伸出一只手来,钟相也伸手和他轻轻一拍。
钟相站起身来说道,“我们既然做此约定,说不定我还可以去劝劝李成!”
“不可!”赵天赐断然道,“李成此人必须除掉!他纵容手下为祸一方,欺压良民,为恶无数,此人断不能留。”随后和声道,“钟相,你为人过于耿直,不善心机,所以不要做些无谓之事,守好你的洞庭水乡,他日我若马踏黄龙,得胜而归,说不定还要请你带我去你那里看一看呢!”
钟相身形微颤,热血上涌,双拳紧握道,“皇上,我钟某与金人也誓不两立……”
赵天赐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但是你记住,如果没有我的旨意,无论何时都不可与官军同路,更不可与官员同谋,否则一旦突发意外,我也护不了你。”
钟相顿生知己之感,摇头叹道,“皇上年纪幼小,竟然有如此心胸,钟某钦佩之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