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人分散开来,沿着江边操练起来。
果然,对岸的金兵见他们动作奇特,以为他们要渡江,迅速集齐了人马,沿江边而立,更有弓箭手频频向这边引弓射箭。如此一来吕轻侯等人立即就明白了太子爷的意思,金人箭矢飞过江来,到了这边已经没什么力道了,但是仍然可以替代沙包,甚至比沙包效果更好。
行营的士兵们最初还躲着那些射过来的箭枝,和江边保持着一段距离,随着他们逐渐摸清了对方的用意,胆子便大了起来,开始分批次地向江边靠拢,在如飞的羽箭中闪转腾挪,竟然乐此不疲,把站在太子爷身边的韩氏三兄弟看得目瞪口呆。
赵天赐望着江面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彦直兄,长江之上象这样的地方有多少?”
韩彦直想了想说道,“应该有不少。黄天荡范围内就有三处。”
赵天赐指着江面说道,“这种地方你父亲的大船能过去吗?”
韩彦直道,“能!这地方虽然水面窄,但是水很深,大船行走绝对没有问题。”
赵天赐摇了摇头,“你父亲是不会在这里行船的。”
韩彦直道,“的确如此。父亲说此地只能一艘船通过,而且还要躲避对岸的偷袭,非常危险。所以在金人占领了长江北岸之后,大船已经不从这里走了。”
赵天赐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彦直兄,我总觉得帆船作战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有没有别的方法?”
韩彦古接口道,“我问过父亲,他言说船行水面,要么靠风帆,要么靠人力摇橹,没有其它方法。”
赵天赐看了一眼韩彦古笑道,“方法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得了。”
“什么方法?”韩氏三兄弟的目光齐齐向他投过来。赵天赐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沙土,用枯枝勾勒出一艘船的模样,然后在船头和船尾的底部画了两个小圈。
“那是什么?”韩彦质显然对这些东西更感兴趣。
“是助推器。代替手摇的橹。”赵天赐蹲下身来,又画了一个螺旋状的轮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韩彦直和韩彦古看得一头雾水,韩彦质却眼睛一亮,“太子殿下。能否再说得详细些,本地的水工很多,说不准能造得出来呢。”
赵天赐闻言大喜道,“如果能造得出来,那可就好办多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赵天赐所说的“好办”指的是什么,都围过来听他给韩彦质讲解这个叫做“助推器”的东西是怎么工作的,不过听得虽然认真,听得懂的除了兴趣浓厚的韩彦质,其它人都是迷迷糊糊。
待到韩彦质终于没有问题再问了,赵天赐才直起腰来。手捂着后腰咧了咧嘴说道,“彦质兄,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如何。”
韩彦质犹豫了一下,“这个……我在军中没有职衔,还是让大哥去办比较好。”
韩彦直摇了摇头说道,“二弟,太子殿下说的是什么我都没听懂,怎么能办得好呢?”
赵天赐笑道,“彦质兄,你不用担心。从今天起你就做为太子行辕的内务总管,征调民船和民夫水工的事情,你全权办理就是。需要银钱的,你就去找芳菲要。”
韩彦质喜道。“多谢太子!”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经过了,这边的训练也接近了尾声,江对岸的金兵虽然知道他们不会过江来,可是也不敢大意,始终在对岸守卫着。
赵天赐看了看高升的红日,“叫兄弟们收了吧!”
赵颐言等人传下令去。很快就整队完毕,准备返回港口行辕。此时吕轻侯走过问道,“太子爷,金人送给我们那么多礼物,要不要一起带走?”
赵天赐笑道,“当然,一枝都不留,全部带走!”
于是士兵们捡起地上的羽箭,高高兴兴地撤走了。
回到行辕,他们才发现韩世忠夫妇正焦急地等在那里。原来他们一早过来给太子爷请安,结果发现除了吕芳菲还在,其它人都不见了,一问之下才知道太子爷带着人出去作训了,吕芳菲也说不清楚他们去了哪里,急得他们二人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看到他们抱着一大堆箭矢回来了,好奇之余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太子殿下,你们这是……”韩世忠瞪了一眼太子身后的三个儿子问道。
赵天赐道,“今天收获不小,我们去了北边,跟对岸的金兵问了声早上好。”
韩世忠面色一变,厉声问道,“彦直,彦质,彦古,是不是你们带太子殿下去了的那里?”
韩家兄弟忙低下头去,赵天赐笑道,“韩将军不必大惊小怪,那里虽然离金人近了些,可是不还有一道长江呢吗?我们向他们问好,他们送了些礼物给我们。”说着指了指堆在地上箭矢。那些箭加在一起足有上千枝之多,堆成了一座小山。
韩世忠沉声道,“太子殿下,那里江面狭窄,金兵虽然不敢过江,但是万一太子殿下被流矢所伤,卑职但代不起啊!”
“想伤我?”赵天赐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