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刑般的“用膳”终于结束了,小宫女小心地擦掉他嘴边的奶渍,眼睛却不停在地他脸上留连。Www.
这么小就知道吃老子豆腐,现在的女子也不保守啊!万灵根泄气地想道。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哪个女人愿意去吃一个三岁娃娃的豆腐啊?
三姑和两个小宫女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们别再来了!”
三个女人愣住了,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
一双明亮乌黑的大眼睛正定定地望着她们。
“你们别再来了,我不想吃人奶!”
“啊?”三姑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那东西太难吃了!”
“啊……!”三个女人同时尖叫起来。
万灵根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又犯错了。
“太子会说话了!”三姑竟然激动得流下泪来,“快去!快去告诉娘娘!”
三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万灵根扭过头向门口看了一眼,自从上次金炉事件后,他的房间里,连一个超过脚面高的东西都没有了。
“儿啊,你……你真的会讲话了吗?”潘贤妃激动地抓住太子的瘦小的双肩,不停地摇晃。
“娘,你抓疼我了!”
“啊?”潘贤妃顿时呆住,然后,在那一瞬间,忽然伏在爱儿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如长江流水般夺眶而去。
“儿啊,娘还以为你……你不会说话了呢!”好不容易止住悲声的潘贤妃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泪水未干,但是却洋溢着幸福至极的微笑。
赵构正在议事堂里和群臣们议事,宰相张浚啰哩八唆地说了一大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郭怀安小跑着来到他的龙书案旁。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赵构顿时大喜,扔下不知所措的群臣,转身就跑掉了。
“张相公。陛下这是怎么了?”吕颐浩碰了碰呆若木鸡的张俊。
“恐怕还是和太子有关。”张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赵构兴奋地和自己的儿子对视着。
“敷儿,我是你父皇啊,快叫父皇!”赵构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儿啊,快叫父皇啊!”潘贤妃抚摸着爱儿的脸蛋。柔声说道。
“快叫啊!”赵构热切地期盼着。
“父皇?”
“哎!”赵构热泪盈眶,重重地应了一声,当然了,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词后面还有一个问号。
“我是你大爷!”
“哎!”赵构擦了擦眼泪,又应了一声,忽然感觉不太对,那好象不是两个字,“皇儿啊,你说什么?”
万灵根闭口不语了。
这句话在他心里默念了千百遍,这一不小心竟然冲口而出。Www.而且从旁边那些人怪异的眼神中推断。他们绝对是听见他说什么了,只有身边这两个离他最近,也是最关心他的人没听清而已。
“父皇!”他只能乖乖地,充满感情地又叫了一遍。
哎!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一切为了生存啊!
万灵根内心已然泪流成河。
“哎!好!好!我的爱儿!好!”赵构真的语无伦次了,两行泪水奔流而下。
“娘!”他转向潘贤妃。
“儿啊,你想说什么?”潘贤妃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温暖踏实的感觉袭遍全身,他喜欢这种感觉,而且深深地依恋这种感觉。以至于他娘离开他之后,仍然把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张童唯当成亲娘来抱着。
片刻的宁静换不来永远的幸福,他抬起头来看向赵构,“娘。父皇,我不喜欢吃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赵构面色一寒,转身望向身后的宫女和保姆。
“回皇上,我们给太子喂食的是乳母的乳汁。”三姑躬身道。
潘贤妃笑了,“儿啊,你不喜欢吃咱就不吃。”
“对。不吃!”赵构笑得更加灿烂。
“父皇,我也不喜欢赵敷这个名字!”
“啊?不喜欢?”赵构愣了一下,眉头微皱道:“也对,这个名字给我的爱儿带来的都是苦难,那我就再给你取一个名字好了。”他仰首沉思了一会道:“爱儿你是上天赐与我赵构的珍宝,那就叫赵珍如何?”
万灵根傻眼了,眼前这人真的是皇上?
“呃,不喜欢?那就叫赵珍宝?”
“赵赐宝?”
“赵赐福?”
“赵福宝?”
“……”
万灵根只觉得头顶一阵轰鸣,忽然感觉自己这不是在皇宫里,而是在农民伯伯的土炕上。
“赵天宝?”
“赵来福?”
万灵根快哭了!
“好吧,赵天赐如何?”赵构终于一拍手,“天赐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