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艾茉莉都休息的不是很好,一方面是因为提心吊胆怕有人找上门,一方面是牙疼又犯了。
对于自己身为一只吸血鬼额不是,身为不老不死的一族居然会被个牙疼闹腾的整个人精神涣散,艾茉莉就差没将家里的所有书籍翻个遍查明原因了。
见了个鬼的,心脏都不跳了居然牙疼,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么。
在屋里翻腾了一圈,床上滚到地上地上滚到沙发上沙发滚到阳台上,牙还在疼。
不得已,去冰箱里翻了冰块出来用手帕包了贴在脸上。
人生,难得这样狼狈。
顾诚人是在出电梯的时候被堵住的,看到艾茉莉通红着眼睛站在他家门口,也愣了一下。
藤壶不是罩了结界么?这丫头怎么跑出来了?
结界就跟蚊帐一样,你要在里面才不会被蚊子叮,跑出来就没用了。
神色复杂地看了艾茉莉含着泪花的双眸,受气了?没道理啊。
“你……”顾诚人刚要问,就看到艾茉莉有一边的脸颊微微肿了起来。
吸血鬼牙疼,也是够奇葩的了。
叹了口气,顾诚人绕过艾茉莉去开门,示意她跟着走。
“也不是我自己乐意的啊,人家牙疼嘛。”艾茉莉弱弱的带着哭腔,以前听别人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她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可时至今日,亲身体验了一把,才知道牙疼是如此的难以承受。
“行了,先抱着。”顾诚人不耐烦地从冰箱里拿出小冰枕来给艾茉莉贴在脸上。
反正她是吸血鬼,也不担心她冻着。
家里不知道还有没有牙科工具,顾诚人可不是左及川,家里随时预备着手术室那才叫有毛病。
翻找了一圈,终于从柜子里找出消炎药来。吃是没有用了,拿了擀面杖碾碎,打算直接给她上药。
艾茉莉反抗不得,乖巧地坐在沙发椅上仰着头。
顾诚人拿了台灯过来,仔细地看着艾茉莉的牙。确实没道理,他明明已经将牙神经(本来就是死的)拔出来了,还有什么东西能疼呢?
艾茉莉紧拧着眉,疼痛让她脑子晕晕的,也是出此下策才来找顾诚人,好歹他是个牙医。
顾诚人皱着眉,也不知道消炎药对吸血鬼有没有用处,不然先上一下看看效果,实在不行……就把后面那一排牙都敲碎了算了。
人类别说牙龈疼了,就是牙都掉光了他都有办法。吸血鬼这个物种,艾茉莉算是头一份儿来看牙医的。
艾茉莉眉心紧拧,消炎药很苦。是她从未尝试过的苦。咖啡虽然她也常喝,可药物的苦味跟咖啡又不一样。
顾诚人拍了拍手,将桌上的粉末收拾干净。
“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了。”顾诚人一面低头收拾东西,一面似不经意地说道。
艾茉莉捂着嘴,苦到难以自拔,根本就没听见顾诚人跟她说什么。
顾诚人没听到艾茉莉应声,一回头就看到吸血鬼捂着嘴满眼泪花地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沉默了一会儿,果断拿出手机拍了两张角度不错的。
留作纪念吧,真是活久见。
艾茉莉这会儿死的心都有了,哪儿还管得住顾诚人拍照片啊。粉末因为口水晕开,苦味散布在整个口腔里。艾茉莉现在十分地想漱口。
“叩叩”门口有人敲门。
顾诚人一挑眉,这个时间了,能敲门的绝对是不认识的。
左及川他们如果半夜来是绝对不会敲门的,家里的备用钥匙在左家有一份,自从重华那件事之后顾诚人就有贫血的毛病,一个不留神是会晕死在家里的。
白泽他们来就会直接用备用钥匙开门,哪儿等得了敲门啊。难道,是找这丫头的?顾诚人瞄了一眼缩在沙发上苦的整个人都发抖的艾茉莉。想了想,还是去开门了。
站在门口的,既不是左家人,也不是来找艾茉莉的人,而是一位白衣长裙的女子。
顾诚人靠在门口,眯着眼将来人上下打量一番:“你谁啊?”
女子面含微笑,却在顾诚人的问话出口之后僵在了脸上。
“我,你不认识我?”女子满脸的诧异不像是装出来的。
顾诚人眯着眼皱着眉一副用力思考的样子:“你是软妹币?”
女子:“我能扇你么?”
顾诚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有事就说没事我就睡觉去了。”
女子敛了敛神情:“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顾诚人歪着头双手叉在一起,半晌,一挑眉:“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家里有客人,还有事就明天请早吧。”
正要关门,一回头却看到捂着嘴泪流满面的艾茉莉站在身后。
“窝闲会取乐……”说罢泪奔……
白衣女子瞠目结舌地看着艾茉莉泪奔而去,转头再看顾诚人的表情已经写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