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多的时候,千渝来电话,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人在南山等我们,那里比较特殊,关押的人员都不是简单人物,所以允许探视已经是特例,所以只允许一个人进去,并且还要接收体检等等各项指标的检查,然后换上专用的服装进去,我当时觉得这没什么,也就没多问。
可是当我们真的开车三个小时到了南山的时候,我就有点儿郁闷了。
首先是下车之后,司机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把我们放下就走,我甚至都没来得及给钱,然后就看到所谓的南山疗养院,不过是个名头罢了,里面风云变幻,都是普通人。
两名南山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出来接我,互相报了姓名之后,这两个人就问我们谁进去,我说是我,然后就被他们之中一个小胡子男人带到检查室去做检查,折腾了将近快一个小时,体检报告才出来,一切正常,然后就是上交所有物品,检查合格之后才会有内部人员出来引路。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眼何晨和张世阳,刚想说点儿什么,就被何晨打断了,他朝我挥手,满眼的不安与焦急。
忽然,一个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他看看我,然后跟那名警卫耳语了几句,然后这个警卫就朝我们这边走过来说道:“请问,哪一位是何先生,哪一位又是张先生。”
何晨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我是。”
张世阳也点点头,“我姓张。”
警员淡淡一笑,“我们队长说了,也请二位一起进去。”
何晨想都没想,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催促我快点,我带着书包跟在他和警卫的身后走进了这个全国最神秘的地方,南山疗养院。
全封闭的空间里,花鸟鱼虫一样不缺,翠竹金柏一样不少,环境优美,像个古典园林一般。
我很好奇江沅在这里的生活。
穿过小桥流水的走廊,一路上非常安静,警卫解释说这是因为知道我们今天要来,为了保密,这里的其他人现在都被强制留在房间里,不允许出来,所以这里显得很清静。
我问他江沅最近生活的怎么样,警卫憨厚一笑,说很好,吃得好住得好,关键是,他很沉静,不哭不闹的。
我听着新鲜,什么叫不哭不闹,二十多岁的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会想一个奶娃娃一样,哭着喊着要回家吗?
警卫加快脚步,我们也紧跟着,有穿过一个常常的走廊,然后在一片竹林里看到了江沅的身影。
他身穿一身白色的囚服,此刻正坐在地上,走进了我才发现,原来他屁股地下有一个很薄的竹席垫子,看到我们来了,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了一句你们来了,然后没下文了。
警卫给我们报了时间,然后说一个小时之后来接我们,让我们不要乱跑。
我懒得跟他多废话,就答应着把警卫赶走了。
警卫走后,江沅似乎放松很多,问我们要不要喝水,我们都说不用,他也只是点头,没在多言。
沉默了三四分钟的样子,还是我忍不住,说道:“沅儿,这地方不错啊,比我之前去看你的那个地方好多了。”
江沅一笑,脸上带着些许凄凉,说道:“哥你认为这个地方很好吗?”
我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就立刻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啊,我就是觉得,这地方有山有水,总好过那个暗无天日的北城监狱好得多吧。”
江沅只是一笑,并无所言,我有些不耐烦了,就问道:“沅儿,这是什么意思?”
江沅无奈叹了口气,然后煮好的茶水端出来,一罐沏茶然后人人有份。
张世阳看的目瞪口呆,小声嘟囔着:“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我心说,看的表面光线,实际上却是精神折磨,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我却能明白,江沅之前无论在什么时候,他的眼神都有一种令人慑服的凌厉,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是与生俱来的,可是现在,他的眼睛浑浊不堪,别说灿若星子,及时死鱼眼睛都比他精神好。
然而这些我只是在心里想,并没有说出什么,也没有问。有些规矩我还是懂的。
何晨看我一眼,意思是该说什么你倒是说啊,而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唐突,江沅曾经说过,他不想再提到以前,所以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三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瞪你一眼,有些尴尬。
江沅忽然一笑,语气非常柔和,说道:“有什么就说吧,别把这气氛弄得跟相亲似的,哥,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可转念一想这不对啊,何晨他也许不认识,但张世阳他应该认得啊,怎么这表情看着有些奇怪呢。
“沅儿,你不认识他吗?”
江沅摇头一笑,“第一次见面。”
张世阳刚想说什么,被我拦下来,于是我非常郑重其事的重新把这俩人介绍给江沅,江沅连带微笑的点点头,说了一些见面的客套话。
气氛有些缓和,我就试探着问